我上周专栏指出在中共高层形成了一个习近平、李强和蔡奇的中央“三人帮”,并分析了这个“三人帮”的特征和内部关系。文章刊出后,出现了一些争议,主要争议点在于,一些人认为不存在习李蔡中央“三人帮”,因为李蔡二人皆是习的“奴才”,“奴才”怎么有资格和主子平起平坐、拉帮结派?如果哪天习不高兴了,分分钟把他们二人废了,二人根本不敢抗拒,还要三呼万岁,感谢皇恩浩荡。
中国的春节结束了,虽然有些地方还在等待最后元宵节的欢乐,但是,在一个分外冷清的长假过后,几乎没有人对新年抱着更多希望。似乎比经济大萧条来得更早,中国社会陷入了普遍的抑郁,而且这种相同的抑郁(Depression),也在政治领域从基层向北京蔓延。
台湾海峡危机现在是国际地缘政治的热点。上个月,彭博社一篇经济研究估计,台海若爆发战争,全球将付出约10万亿美元代价,高于乌克兰战争和新冠疫情造成的损失。其实台海战争的最大代价将是人口损失。
中共历史上曾有“四人帮”,指的是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四人,此四人为毛的夫人及其亲信,他们组成了当时党内高层的小集团,权势熏天,不可一世。但在毛死后不久,四人就遭华国锋和叶剑英的军事集团逮捕,至今作为中共乃至中国的一个负面词汇留存历史,只有毛左派还在为他们鸣不平。
伴随着旧金山峰会之后的一系列高层互动,美中关系目前可以说是处于2018年美中贸易战开始以来的最好时期。经历了特朗普时期的动荡,拜登任期前两年的波折,以及2023年的呼之欲出、犹抱琵琶、辗转反侧,美中关系终于步上了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然而,这种稳定是以结构不稳定为前提的,也可以说是在美中双方2024年各有侧重的条件下而产生的结果。双方的战略逻辑和目标并没有发生变化。 随着美国大选日益临近,如果特朗普再次当选,美中关系中的不稳定结构势必会带来更多的碰撞。
中国正在过龙年新春的假期。对当局来说,节前三天的股市大涨,暂时消除了这个春节因股市暴跌导致的大众对政府不满可能带来的某种社会风险。作为中国人最看重的节日,当局当然要营造一种安乐祥和、国泰民安的喜庆气氛,故不论何因,任何会破坏这种气氛的行为或者社会心理情绪,它都要极力避免。
中国股市进入2024年以来一路跌跌不休。沪指陆续跌破3000和2800点关口,到2月2日即上周最后一个交易日一度低见2666点。虽收盘时回到2700点以上,但2月5日周一开盘就再次大跌,一个半小时内从2720点跌至2643点,到了5年来的最低点。深圳、北京股市同样低迷;沪深京三市共计5356只股票,2月5日有 4926只下跌。在A股持续下挫的同时,创业板综指上个月内跌幅20%,看齐2008年金融危机时沪指的单月跌幅。
说真话的朋友是最忠诚的朋友。忠言能逆耳,但也能表示爱惜。举三个例子。刘宾雁,方励之,和苏晓康是我最尊重的三位中国朋友,每一位也至少有一次对我说过不考虑我面子的话。现在回想,我每次都有收获,也感受到他们对我的友情。
中国今年春节前夕的气氛特别诡异,仿佛人民正在迎接的不是每年一度的传统春节,而是一场从未经历过的大萧条。享受了四十年改革开放红利的中国人民,在过去几年亲眼目睹了改革开放的死亡之后,正在无奈地看着这场大萧条的降临。
由王家卫导演的电视剧《繁花》热播,成了近期中国人热谈的对象。该剧讲述和再现了上世纪90年代上海一群普通男女,在时代大潮的裹挟和驱使下,听从内心欲望的召唤,为着改善生活和命运的梦想,投身商海,奋力打拼,以及由此衍生出的爱恨情仇的故事。它让经历过那个年代的中国人,在如今得过且过、心灵空虚的状态下,得以回望和重温曾经有过的一段激动人心的岁月。
在如今党国一统天下的舆论环境下,财新是硕果仅存的“异议”媒体,连当年气势如虹的自由派媒体南方周末都缴械投降。说它“异议”,并非指财新的根本立场和中共相悖,否则当局分分钟把它灭了,而是说它有时或偶尔不安分,发出和当局不合拍的声音,让外界有所联想,以为党内高层的倒习力量又要有所行动,借财新发出某种特定的信号。
台湾2024年总统选举已经落幕,但是选举所带来的一系列话题仍然延烧。其中一个话题是台湾多次选举中重复出现的所谓“北京助选”。这个问题在选后还值得谈,因为它关系到海峡两岸的互动,也关系到台湾政党政治的未来。
全球最大政治风险咨询公司欧亚集团1月8日发布了每年一次的十大风险报告,在其评定的今年全球十大风险中,第五大风险是“流氓男团”,其成员包括俄罗斯、朝鲜和伊朗。在欧亚集团看来,这三国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流氓国家,自俄入侵乌克兰以来,它们一直在努力加强合作,因为对美国的共同仇恨,以及认为只有西方图利的全球现状,愿意违反国际法来破坏全球现状。
我在加州大学开课,有不少学生是中国大陆来的。上个学期我教过一门“中国文明史”, 一百五十个学生注册,几乎一半是中国同学。有的念得很认真,考得也很高,但相当一部分是不太认真的,似乎是想“混”一个容易的学分(“我是中国人,何必上课去听美国人对‘中国文明’的印象?”)。考试的时候,我发现这批学生特别善于互相帮忙,用手机或平板电脑把答案传来送去,甚至集中在讲堂的一个角落里一块儿研究小考的正确答案应该怎么写。
1月17日,中国国家统计局公布了2023年的人口数据,只出生902万(生育率只有1.0),远少于2016年国家卫计委所预测的1550万(生育率1.75)。历史比较,2023年中国的出生数是1762年以来的最少,当时总人口只有2亿。国际比较,2023年中国的出生数只是印度的三分之一。
众人瞩目的台湾大选在1月13日落下帷幕,结果并不令人惊奇。民进党一如预料在总统选举中胜选,但是民众支持度从四年前的58%降至今年的40%。 国民党虽然全力以赴但仍然力有不逮,以33%的支持率屈居人后。民众党柯文哲异军突起,虽然在总统选举中只获得了26%的选票,但是在国民党势渐衰微的情况下,民众党很明显在未来的台湾政坛中将步步崛起。
从中国的角度看,赖清德的选胜告诉北京当局,中国要想赢得台湾民心,缺的不是力,缺的是民主,或者民主之力。不开启中国的民主化转向,仍行3000年秦制,两岸只会愈行愈远。
台湾2024年总统选举将在这个周末投票开票,这已经是1996年总统首次由公民直选以来,台湾第七次选举国家最高领导人了。经过二十八年风风雨雨,从比较政治学的角度来说,台湾的民主化转型早就完成了民主巩固(democratic consolidation)的阶段,这意味着民主制度在台湾已经深深扎根并顺利运转。但是,如同此前每次大选一样,这次选举依然为所谓统独之争所困扰。
古希腊历史学家修昔底德在讨论国际政治事件的起因时常用三个术语:恐惧、荣誉和利益,相对于荣誉或者利益,恐惧在修氏看来,常常是引发国际争霸的首因。事实上,对于中国当下的政治,很大程度上也可以用恐惧来解释,习近平对政权安全和自身政治地位安全的担忧和恐惧,驱使他在政治上采取越来越严厉的控制措施,打造人类历史上少有的极权政权。
习近平在2024新年贺词中轻描淡写地描述2023年的中国经济,是“在风浪中强健了体魄、壮实了筋骨”,这当然不是事实。虽然中国经济2023年将可能录得5.2%的增速,超出当局年初预定的5%增长目标,然而,数字是一回事,人们的实际感受又是另一回事,从后者来看,中国经济在2023年可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萧条”。这并非唱衰中国经济,因为连一些官方经济学者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
年底的中国正在闹鬼:大鬼毛泽东,二鬼邓小平。这两位都是中共这座老庙里供奉的泥胎牌位。习近平给毛烧香磕头的那点儿心思,天下人都看得明白,不外乎是要借助毛的鬼魂之力来强化乃至升级习政权的极权主义。
2023年末的中国,在北方冰封、甘肃地震的同时,南方经济再次受到来自北京意识形态官僚的政策冲击,几乎所有人都能感受到经济萧条的气息,越来越多的企业家、知识分子和年轻人患上了严重的冬季抑郁。他们发现,中国政治正在陷入1978年以来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甚至超过1989年那个最寒冷的冬天。
用哈哈镜式的改革来形容习近平的改革,是恰当的。正如一个人或事物在照哈哈镜会出现扭曲变形一样,习近平时代的中国改革也是扭曲变形的,和邓小平开创的中国改革相去甚远,甚或相反。
美中关系在2023年中经历了种种波折,可谓是跌宕起伏的一年。从年初巴厘岛峰会后众人对美中关系寄予种种期望,然而2月气球事件以后双边关系迅速降温,在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几乎陷入冰点,6月初国务卿布林肯访华重新开启长达四个月的两国部长级官员沟通互访,最终11月的旧金山领导人峰会成行,为稳定双边关系打下基础。过去一年的经历再次向人们确认——美中关系已经跨过了卢比孔河,过去那个致力于接触和合作的时代真的结束了。
在独裁体制下,特别像中国这种独裁体制,要对领导人的权威进行准确的、定量的度量,几无可能。即使在威权国家,也有直接针对领导人的民意调查,然而在中国,最多能够做到的是对政府满意度的调查,虽然政府满意度也间接反映了对领导人的信任程度,可两者毕竟不能直接划等号。再考虑在中国涉及政治的民意调查的可信度,即被调查对象未必会说真话,很难从中去评估领导人的权威程度。然而,这并非表明对习近平权威的衡量就束手无策,我们可以从中共重要会议的语言表述分析评估习近平权威消长的趋势,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
加载更多
没有现场直播
没有媒体可用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