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周,美国总统乔·拜登(Joe Biden)与中亚五个共和国的领导人在纽约举行了首次这类形式的峰会,会后美国高级官员对改善与五国关系的前景表示乐观。
美国总统特别助理兼国家安全委员会俄罗斯和中亚事务资深主任尼古拉斯·伯林纳(Nicholas Berliner)说:“我认为,我们从所有中亚同事那里听到了一种开放的态度,他们真得希望与美国进行更多接触。”
柏林纳在峰会后接受美国之音(VOA)采访时说,拜登“在乎这个地区”。他说:“我认为,如果人们对美国在中亚地区的关注程度存有任何疑虑,希望今天的峰会能够消除这些疑虑。”
这种“C5+1”(中亚五国加一)模式是2015年启动的一个外交平台,在本周联合国大会期间举行的会议之前,该平台只举行过外长级会议。但美国官员提出了未来举行更多国家元首级会议的前景。
美国负责南亚和中亚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唐纳德·卢(Donald Lu)说:“我听到中亚领导人说,这应该成为一个传统。”他说这样的峰会可能成为一年一度的活动。
柏林纳称,在这次闭门会议上,拜登试图在呼吁民主、尊重人权与加强经济和安全合作之间取得平衡。
他说:“拜登总统向他的同事们传达的信息是,美国愿意与你们合作解决安全、经济、气候和交通运输问题,并解决人文方面的问题。”
虽然华盛顿明白该地区不太可能放弃与其两个强大邻国——俄罗斯和中国——的紧密联系,但美国官员表示,他们渴望为中亚国家提供另外的愿景。
柏林纳说:“我们认为这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也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这表明了美国对与中亚关系的重视和价值。”
人权问题难摆脱
尽管美国官员对此次峰会充满热情,但人权倡导者们的态度则更为谨慎。
乌兹别克前政治人士、资深记者贾洪吉尔·穆罕默德(Jahongir Muhammad)说:“我们希望拜登总统在与这些威权领导人坐下来时,能充分认识到乌兹别克斯坦和该地区其他国家的严酷现实。”
抗议者提到了被监禁的博主和失踪的活动人士,但美国之音也看到,在乌兹别克斯坦现在是否比2016年去世的前专制统治者伊斯拉姆·卡里莫夫(Islam Karimov)统治时期更加自由和开放的问题上,他们之间出现了一些争论。
人权观察(Human Rights Watch)敦促拜登将人权置于峰会的中心,强调出于政治动机的起诉、对言论自由的压制以及对酷刑的有罪不罚。
人权观察在9月18日的声明中说:“虽然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引发了人们对这一具有重要战略意义、资源丰富的地区的重新关注,但拜登不应让这一事件掩盖紧迫的人权问题。”
人权观察还对哈萨克斯坦的司法不公、吉尔吉斯斯坦对公民社会的压制、塔吉克斯坦对人权的镇压以及土库曼斯坦的独裁统治提出了质疑。
在乌兹别克斯坦,尽管总统沙夫卡特·米尔济约耶夫(Shavkat Mirziyoyev)在联合国大会上呼吁尊重人权,但人权观察认为塔什干当局“不再推行政治改革议程”。
人权观察提到了米尔济约耶夫最近在没有任何竞争的情况下再次当选,以及今年修改宪法允许他继续执政再长达14年。
人权观察还指出了对媒体的限制、对博主的起诉以及对2022年7月发生在卡拉卡尔帕克斯坦自治区的抗议活动的“铁腕回应”,当时至少有21人死亡。
唐纳德·卢说,拜登试图避免对包括中亚领导人在内的其他世界领导人说教,承认美国人“看到了我们国家在自身民主方面的巨大挑战”。
他说,拜登在“C5+1”会议上重点讨论了如何在民主和人权等问题上“共同努力”。他说:“我听到的是五国领导人非常乐于接受,他们自己也在关注本国的改革。”
他说:“当我们说我们想成为一个有建设性的合作伙伴时,得到了真正积极的回应。如果我们只是对其他国家说教,很少会产生积极的回应。”
这种回应反映在峰会发表的联合声明中,六国领导人在声明中重申了他们“共同努力促进法治和民主治理的承诺”。他们还承诺保护人权,包括妇女、儿童和残疾人的人权。
美国的承诺受到质疑
在今年夏天的中亚之行中,美国之音了解到,该地区的许多人认为美国的接触是短期性的,而且这些威权政府也只是一时兴起才愿意跟美国来往。美国媒体和公民社会的倡议常常因为推动正义和透明而受到威胁。
唐纳德·卢承认华盛顿在该地区面临挑战,但他仍然保持乐观。
他说:“我们是一个可靠的合作伙伴。......我们经常向新兴民主政体提供建议。我们为经济增长提供援助。......这并不总是意味着我们与每个政府都相处融洽。”
与柏林纳一样,唐纳德·卢表示,随着拜登政府承诺与中亚地区开展更紧密的合作,他对美国民主制度的连续性充满信心。
他说:“我们希望中亚与邻国和世界上的大国伙伴——俄罗斯、中国、美国——保持良好关系。”
他还指出:“假如我是中亚人,我会说从所有伙伴中吸取精华。与我们所有国家建立良好的关系。作为美国人,我们可以提供一些东西,但我认为中国人有可取之处。俄罗斯人也有可取之处。中亚应该从我们所有国家中吸取精华。”
他证实,中亚五国领导人都邀请拜登总统访问自己的国家。他说:”他在阿富汗待过很长时间。他访问过巴基斯坦,但他还没有访问过任何一个中亚共和国,他真的非常渴望访问这些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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