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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报告:美国国防战略“过时”不能应对中俄威胁,亟需“战斗号令”


美军发布的照片显示参加2017年美韩“超级雷霆”联合军演的美国空军人员和F-16战机。(2017年4月20日)
美军发布的照片显示参加2017年美韩“超级雷霆”联合军演的美国空军人员和F-16战机。(2017年4月20日)

由美国国会参议院和众议院军事委员会两党领导层共同成立的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Commission on the National Defense Strategy)星期一(7月29日)对2022年美国国防战略(NDS)进行审查后发布报告指出,美国国防战略“过时”、军队结构不合理、美国工业基础“严重不足”,无法同时应对来自俄罗斯和中国的双重威胁。报告建议两党共同向美国人民发出“战斗号令”。

美国国防战略“过时”

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根据2022财年国防授权法案成立的,旨在审查当年的国防战略。委员会主席是众议院情报委员会前资深成员、前众议员简·哈曼 (Jane Harman)。

哈曼在报告附带的情况说明书中表示,“国防部的国防战略是在乌克兰和中东战争之前制定的,没有考虑到中国和俄罗斯之间的伙伴关系。不足以应对威胁。我们推荐一种新方法,将美国军队与科技行业的聪明才智结合起来;我们通过外交和投资产生的影响力以及美国人民的韧性结合起来。”

这份长达114页的报告除了描绘出令人震惊的美国国家安全形势外,还向白宫决策者、五角大楼战略家和立法者提出了许多建议,其中最大胆的提议是呼吁建立“多战区部队建设(Multiple Theater Force Construct)”来修复当前的“过时”版本。

冷战结束后的很长时间以来,美国的战略都是为了同时应对两场战争而设计,通常是为了应对东北亚和中东能力较弱的国家,但报告说,现在的这两场战争模式都无法满足当今威胁的规模,也无法满足冲突可能爆发、发展和演变的各种方式和地点。

下一场战争很有可能跨越多个战区

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认为,下一场战争很有可能跨越多个战区,涉及多个对手,并且很可能不会很快结束。报告说:“中国和俄罗斯都拥有全球影响力,并致力于建立‘无上限友谊’。……而且中俄还与朝鲜和伊朗建立了更多伙伴关系。”

中国军队在俄罗斯远东地区举行的中俄联合军演中列队行进。(2022年8月31日)
中国军队在俄罗斯远东地区举行的中俄联合军演中列队行进。(2022年8月31日)

报告继续写道:“随着美国对手之间的合作比以往更紧密,美国及其盟友必须做好对抗多对手轴心的准备。如果不建立一支资源充足、足够灵活的军队来应对这种环境,美国可能会因为其他战区存在冲突威胁而不敢在任何一个战区投入战斗。”

委员会说,美国需要一种既全球化又有优先级的部队规划方法。这种做法是以美国是一个拥有全球利益和承诺的全球大国为前提的。

“对于单一敌人或地区的排他性关注是对中国和俄罗斯等敌人所带来的全球性挑战以及跨地区敌人之间日益增长的合作关系的根本性错误回应。”报告说。

报告指出,“也就是说,美国的部队规划方法必须有优先级,以有效和高效地分配有限资源,解决各种规模和范围的威胁,并确保美国的国家力量工具组合适合特定的战略目标。”

委员会警告说,通过突然大幅减少美国在特定地区的军事存在来确定优先顺序的尝试不太可能有效或可持续,并且最终可能需要更大规模、更昂贵的部队部署。

“我们国家最后一次为这样的战斗做好了准备是在冷战时期,但那在35年前就结束了,” 报告写道,“但今天美国没有准备好。”

各个军种以及印太战区和欧洲战区的改变计划

报告还讨论了美国各军种的变更措施,包括为海军增加更多船只和造船基础设施,为太空部队增加更多分散的卫星,支持空军发展下一代空中优势战斗机。

在印太战区,美国国防战略委员会呼吁增加水下资产,特别是弗吉尼亚级潜艇,大型无人水下船只,以及更多的远程轰炸机和远程火力等等。

“委员会对与地区盟友和合作伙伴签订的扩大美国访问的协议深受鼓舞。”报告说,“但委员会仍然担心在第一和第二岛链的新和更新设施方面的投资不足,以及国际日期变更线以西没有部署新部队。”

委员会发现,中国在许多方面都超过了美国,并通过二十年来的重点军事投资在很大程度上抵消了美国在西太平洋的军事优势。“如果美国不做出重大改变,力量平衡将继续向中国倾斜。”

中国的年度国防总支出估计高达 7110 亿美元, 2024年3月宣布年度国防开支将增加到国民生产总值的 7.2%。俄罗斯今年将把联邦预算的 29% 用于国防支出。报告说,相比之下,美国的国防支出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目前仅为约3%。而回顾冷战期间,美国前总统罗纳德·里根(Ronald Reagan)领导国防建设时这一支出曾达到6.8%。

在欧洲战区,报告说美国国防战略错误地称俄罗斯为“迫切威胁”,该术语“低估了来自俄罗斯的威胁,暗示它是强烈但持续时间有限的。”报告说,来自莫斯科的威胁是“慢性的”,“持续不断的。”

该报告呼吁美国增加在东欧的前沿存在,以一个装甲军为基础,配备指挥部、火力、防空和装甲、维护和航空部队,以威慑俄罗斯对北约东翼的侵略。

报告指出,最终的目标是让欧洲在提供自身防御方面发挥更大作用,考虑到欧洲和印太可能同时发生的冲突,通过北约防御规划减少欧洲对美国提供关键能力的过度依赖。

国防工业基础严重不足

在谈到美国国防工业基地(DIB),报告毫不讳言:“如今,美国的国防工业基地人员太少,企业太少,财政支持下降且不稳定,生产能力不足,不能满足各个部队和平时期和战时需求的能力。”

该报告特别指出了国防工业基地在海军造船方面的弱点,称海军“建设、维护和修理所需海上力量的能力从根本上令人怀疑”。

报告批评了一些立法和官僚机构上的障碍,包括“购买美国货”倡议,报告认为这“直接减少了盟国和合作伙伴参与国防市场的机会”。报告认为,国际武器贸易条例(ITAR)阻碍了与盟国的合作。国防武器贸易条例的主要目的是严格规制与军事有关的技术和产品的进出口,维护美国的国家安全利益和推进美国外交。

因此,在一系列建议中,委员会要求国会努力减少这些障碍,以便盟国能够更轻松地为美国国防工业基础做出贡献,并让五角大楼更积极地与海外朋友接触。

报告还建议,“在继续扩大现有弹药生产的同时,国防部需要投资新的弹药和武器,以满足作战人员的需求并扩大 国防工业基地”。它还“需要为军械库的资本重组提供资金,并投资于先进制造和进一步储存弹药。”

该报告敦促五角大楼着手获取新技术。在情况说明书中,委员会总结了其对五角大楼如何购买武器的看法:“美国必须更有效、更高效地支出来建设未来的军队,而不是维持现有的军队。”

“战斗号令”

委员会指出,除了军队自身的改革,美国还需为可能爆发的战争进行全民动员。委员会说,在冷战和二十年反恐战争之后的相对和平时期,美国公众认为当前的国家安全挑战遥不可及,美国领导人必须公开说明这些挑战的重要性,以及为什么美国仍然是维护世界和平、稳定和繁荣经济的不可或缺的国家。“这始于总统、国会和内阁,但延伸到公民和经济领袖、媒体和其他有公众影响力的人。”

报告说:“美国公众大多不了解美国面临的危险或为适当准备全球冲突所需的成本(包括财务和其他方面)。他们不了解中国及其伙伴关系的实力,也不了解冲突爆发时对日常生活的影响。他们不会预想他们的电力、水或所依赖的所有货物的获取会受到干扰。他们没有将美国失去世界超级大国地位的代价内化。”

报告继续说,因此“迫切需要两党共同的‘战斗号令’(call to arms),以便美国现在就进行重大变革和重要投资,而不是等到下一个珍珠港或9/11事件。美国公众的支持和决心是不可或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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