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全面入侵乌克兰至今将届二周年,一个针对国际关系学者所作的调查发现,对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对俄乌战争做出的反应是否足以遏阻中国侵犯台湾,学者看法不一,一些人认为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关联,多数人认为美国的反应或有影响,但这种影响是增加或降低中国侵台可能性,专家在两个可能性中各占大约一半比例。
美国威廉与玛丽学全球研究所的“教学、研究与国际政策”(Teaching, Research, and International Policy, TRIP)项目研究员,星期二(2月6日) 在美国《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期刊网站上发表了由该项目针对俄乌战争是否与中国侵台可能性有关联的调查。
俄乌战争后学者多认中国不会立即攻台
自2022年2月俄罗斯发起侵乌战争后,TRIP就针对“中国是否可能立即对台湾发动攻击”的问题对研究国际关系的学者进行调查,结果有超过70%的受访者说,他们不认为中国会在一年内对台湾使用武力。
经过去年8月时任美国众院议长南希·佩罗西(Nancy Pelosi)访台中国的强烈军事反应,以及今年1月13日台湾总统大选后中国在台湾周边的军事侵扰,该项目说,台海两岸“大致维持了脆弱的和平”。
时隔一段时间,TRIP在去年6月28日到7月12日又针对美国对俄乌冲突的反应——包括与欧洲盟友协调提供乌克兰重大军事支持并对俄罗斯实施制裁——是否增加或减少中国进犯台湾的可能性一事,向701位美国学者进行调查。
调查是在美国进一步援助乌克兰的方案在国会遇阻之前进行的。
俄乌战对中国侵台可能性增减借可能
调查发现,只有不到8%的受访者认为美国的反应增加了中国侵台的可能性,初期之外,受访者反应各有不同,有的认为美国领导的西方反应与俄罗斯付出的代价可能阻止中国侵台,还有的认为美国的反应与中国对侵台代价的计算无关,还有的人认为,美国支持乌克兰但没有在更直接协助基辅对抗莫斯科的侵略,这两种因素彼此冲抵。调查结果显示,在俄罗斯侵乌战争对台湾有什么经验教训的问题上,人们因自己对遏阻理论的不同解读,而有不同的看法。
调查说,国际关系学者在美国对俄罗斯侵犯乌克兰的反应会影响中国侵台的可能性的问题上有不同看法。“遏阻理论可能认为,美国面对俄罗斯侵乌所展现的决心,应该影响到中国对台湾的计算与行为,”但认为美国的行动对中国的意图与行动没有影响(46.23%)以及认为美国的行为减低中国攻台可能性(46.52%)的受访者几乎一样多。
调查说,认为美国的行动与中国攻台计算无关的人表示,北京打定了主意要统一台北,因此美国的行动不会有多少影响,而且有些人认为美国对中国传达的信息不一致。
美发出信息不一致
“我认为中国政府正面对相互冲突的信息,一方面美国展现了对乌克兰令人惊讶的承诺,那也可能发出美国对台湾有更多承诺的信号。不过另一方面,如果同时支持乌克兰与台湾,那将使美国战线拉得过长,而且盟友组合会有不同。我认为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净效果为零,” 调查援引一位学者的话说。
那些认为乌克兰情势会影响中国对台计算的学者,对于美国对乌克兰的支持会增加或减少中国犯台看法也不一致;认为美国的反应会减少中国犯台可能性的人提到的遏阻理论说,美国的反应已经影响了中国对犯台代价以及武统台湾可能性的评估,一位受访者说:“中国更确定美国会对中国侵略做出强力反应的可能性。”
至于有一小部分的人认为美国在乌克兰的行动可能使中国更可能对台湾使用武力,调查说,这些学者认为,由于支援乌克兰,美国在支持另一个与主要大国有冲突国家的能力受到了限制,他们还担忧,华盛顿面对莫斯科的好战行动却不愿意直接介入乌克兰的冲突,这削弱了对中国的遏阻。一位受访者就直接引述遏阻理论说:“示弱将引来扩张帝国的侵略。”
学者依个人专业训练看不一
至于国际关系学者认为世界能够从最近乌克兰情势学到什么关于台海军事冲突可能性的经验教育,调查说,这些学者会因为自己不同的理论视角和专业,从乌克兰发生的事件看到不同的影响,整体而言,国际关系学科已经从简单的遏阻理论观念,走向更微妙地了解各国如何从其他国家在危机中的行为得出自己的结论。
“这意味着,乌克兰战争对台湾的经验教训既不是简单的,也不是直接的,”调查说,“随着中国持续侵蚀台海,国际学者对美国在世界上其他地方展示能力和决心是否对潜在冲突有任何影响,将继续存在不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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