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多年前,他们虽然遭受歧视,甚至被禁止归化入籍美国,但是二战爆发后, 他们毅然选择参军入伍,为美国效力。一个华裔团体正在行动,他们希望这大约两万名美国华裔二战老兵的英勇事迹能够得到国家的认可。
陈贞洁(Elsie Seetoo)老人刚刚度过自己的百岁生日。她是美国华裔二战老兵之一。
“我在美国陆军护理队服役了23个月,”她对美国之音说。“你一入伍,就是少尉,是一名军官。服役一段时间之后,就可能晋升为中尉。”
大约有两万名华裔美国人在二战中为国效力。他们在美军当时所有的军种服役,并被派往各大战场。由于《排华法案》,他们中的一些人入伍时尚不是美国公民,有的是持假身份移民美国的“纸儿子“(Paper Son)。这项在1882年通过的、限制华人移民美国的法案在美国正式参战两年后才被废除。
在美国,二战老兵备受尊崇。近年来,少数族裔二战老兵也越来越受到重视。美国国会先后通过法案,授予日裔和菲律宾裔二战老兵国会金质奖章(Congressional Gold Medal),以表彰他们在二战中所做的贡献。国会金质奖章与总统自由勋章并称为美国两个最高的非军事荣誉。但是美国的华裔二战老兵们没有获得如此殊荣。
美国一些华裔活动人士正在为这些老兵争取这项荣誉。梅丽玲(Evelyn Moy)是一名退役美国海军中校。她的父亲二战时在美国海岸警卫队服役。她在走访议员间隙对美国之音说:“他们为美国牺牲、效力和献身的故事需要为人们所知。他们为美国而战,为美国效力,为美国而死。他们需要被认可。”
《美国华裔二战老兵国会金质奖章法案》(Chinese American WWII Veterans Congressional Gold Medal Act)于2017年5月被提交到国会两院。授予国会金质奖章的法案需要获得国会两院三分之二议员的联署支持,才能分别进入两院的表决程序。今年9月,这项法案在参议院获得无异议通过,但仍需众议院通过,才能送交总统签署,正式把奖章授予华裔二战老兵。
退役陆军少将谭忠议(Stephen Tom)在美国陆军服役41年。他今年第二次从夏威夷飞至华盛顿,与其他活动人士一起,走访众议员,争取他们的联署支持。
他说:“我认为,他们对法案的响应是非常积极的。我提醒他们,华裔美国人曾经因《排华法案》遭受歧视,因此华裔二战老兵国会金质奖章法案的通过,将是一个很大的荣誉,向国家展示,华裔美国二战老兵是特别的。”
这些努力是“华裔美国二战老兵认可项目”(Chinese American WWII Veterans Recognition Project)的一部分。这个由华裔美国人组织美洲同源总会(Chinese American Citizens Alliance)两年前发起的项目还在创建一个数据库,旨在归档整理所有参加二战的美国华裔老兵的资料和事迹。
美国华裔二战老兵认可项目助理江慧仁说:“项目负责人郑婉芬(Samantha Cheng)从无到有开始创建这个数据库。她去密西西比三角洲时发现那里的华裔美国人参加过二战,但是却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库。我们就是这么开始的。”
项目团队表示,美军各部门也没有类似的数据库,因此这个数据库是他们通过走访国家档案馆、各地退伍军人协会和华人社区,以常见华人姓氏查阅各种档案、年鉴和资料,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目前,他们已经整理核实了超过1.8万名美国华裔二战老兵的信息。
美国华裔二战老兵认可项目助理李嘉雯说:“我觉得这是我们华裔传承的一部分。我们有丰富的历史。如果我们不将其保存起来,这些历史就会被遗忘、遗失。把所有这些都整理成文献,让后人可以看到,这对我们非常重要。”
数据库还在建设当中。当下,团队还是将主要精力集中在法案上。如果法案不能在本届国会结束前获得众议院通过,就得在明年开始的新一届国会中重新来过。法案至少需要290名众议员的联署支持,愿意联署的众议员已超过230名,目前就剩最后的冲刺。
梅丽玲说: “我觉得这项法案能够通过。我们满怀希望。但是目前仍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们没有时间了。”
确实,时间紧迫。大概只有几百位美国华裔二战老兵尚在人世。他们大多都已到了耄耋之年,或如陈贞洁一样,已是百岁老人。推动法案的人士希望,这些华裔二战老兵的贡献能够获得国家的承认,他们的故事能够被永远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