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官媒西班牙语YouTube频道产量高但影响力低

一份由智利一个研究机构星期二（2月13日）发布的报告指出，中国官方媒体最大的三个西班牙语YouTube频道在过去几年里制作并发布了高数量的视频，这些视频多带有宣传北京立场的性质，其中不少帮助传播了虚假信息。然而研究发现，这些视频的浏览数字大多极低，没能在西班牙语公众中产生影响力。

不过，报告的作者萨莎·汉尼格·努涅斯（Sascha Hannig Nunez）告诉美国之音，这些中国官媒的YouTube频道和其发布的宣传内容依然值得警惕，因为在了解中国上，西班牙语网民并没有很多其他的信息来源。

推广北京认同的叙事

这份由智利的民主分析中心（Center for Analysis for Democracy）发布的报告针对YouTube上的三个西班牙语中国官媒频道进行了研究，包括中国环球电视网西语频道（CGTN Espanol）、新华社西语频道（Xinhua Espanol）、中国中央电视台西语频道（Hola China）。自从2009年以来，这三个频道总共拥有超过80万订阅用户，发布了超过八万部视频。

西语频道的目标群体主要是生活在拉丁美洲和西班牙的观众。为了了解这三个频道的内容和影响力，民主分析中心从每个频道各选取了约5000个视频进行研究。

在视频内容上，报告称推广中华人民共和国体制、基础设施和发展的政治宣传非常明显。此外，强调中国文化和北京在新疆的扶贫措施的内容也很多。

在中国环球电视网的视频中，与中国和中国领导人习近平有关的内容最多，其次是美国与中国的竞争、美国国内问题、经济合作等话题。针对美国的报道多以负面语调为主。

报告将新华社的西班牙语频道形容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区域政策的喇叭”，宣传中国的活动、项目、中共和当地政府的关系。新华社也用自己的频道推广那些符合中国所认同的治理方式的政策和政治候选人。

美国智库大西洋理事会研究拉美与中国关系的研究员维多利亚·Chonn-Ching星期一（2月12日）在回答美国之音的提问时指出，中国在拉美地区的宣传与虚假信息行动的目的很多时候是为了说服地区国家选择北京一方，而不是华盛顿那边。

“很多讯息是为了打造中国是一个友好伙伴、一个想和地区国家合作的伙伴形象，” Chonn-Ching说道。“而同时也伴随着‘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比美国做得好’的讯息。”

民主分析中心的报告发现，新华社还会通过夸大受访者的地位和影响力，以此为对中国有利的观点提供更有力的支撑。在一个名为“中国的新经济增长和福利目标在阿根廷受好评”的视频里，新华社采访了一名阿根廷的专家。然而，这位专家其实是中国-阿根廷友谊协会的主席，他与中共关系密切，而且他在阿根廷当地也并非是有影响力的主流人物。

报告作者努涅斯对美国之音指出，官媒频道的内容大多和中国政府的说法一直，独立性几乎不存在。

“这些频道的整个系统很明显是在通过与中国有关的内容来帮助强化北京的软实力和公共外交，” 她表示。“这些机构是中共第一，媒体第二。”

传播虚假信息和俄罗斯官媒内容

努涅斯的报告还指出，这些中国官媒频道也会时不时在其内容中发布虚假信息、阴谋论和已经被驳斥的说法，其中不少与新冠疫情有关。

从2020年3月到2023年10月之间，新华社西语频道的大多内容都与新冠疫情有关。一些视频质疑新冠病毒的起源，包括传播病毒起源于美国德特里克堡的阴谋论。同时，新华社也反驳了对中国政府没能在疫情早期有效治理的指控。

2022年，新华社还帮助推广了来自俄罗斯的虚假信息，称美国在乌克兰的实验室曾生产出非常危险的病毒。

事实上，过去两年里，中国官媒的西语频道常常播出俄罗斯官媒的内容。由于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YouTube在战争初期就封杀了俄罗斯官媒频道。

报告称，中国环球电视网转播了俄罗斯官媒以及“今日俄罗斯”记者讨论他们国家事务的内容。转播方式包括引用原内容或一字一句地重复官媒说法。

产量高但影响低

报告指出，中国官媒的一大策略是通过发布大数量的视频以打造一个固定的观众群，然后时不时向这个观众群推广政治性内容。

然而这个策略并没有给官媒频道带来巨大的影响力。尽管报告所研究的三个频道的订阅总人数超过了80万，但在他们2016年以后发布的内容中很少有视频获得超过500次观看。而最受欢迎的那些视频的内容也与中国的政治叙事无关，而是有关文化、体育、俄罗斯对乌克兰的入侵、美国或地区新闻等。

在民主分析中心研究的5000个中国环球电视网的视频里，大多数视频的观看数在100到500之间。只有3个视频获得了超过100万次观看。一些视频的标题相互重复，或是同一个视频但长度不同。

新华社的大部分视频也只获得了500次以下的观看次数，不少更是低于100次。

和中国环球电视网以及新华社不同，中央电视台西语频道在YouTube上主要发布戏剧、纪录片、剧集、电影等。但这些内容的观看次数同样大多低于500次。报告还发现，中央电视台西语频道在2021到2023年之间曾有过一次长达两年的寂静期，当中没有发布过任何内容。

努涅斯对美国之音表示，在研究中国官媒西语频道之前，她以为这些频道的影响力会更大一些。不过，就算官媒的影响力小，它们的政治宣传和虚假信息依然对西班牙语公众构成了一定的威胁。

“因为YouTube对年轻观众来说是一个重要的平台，也因为在了解中国上没有太多其他的信息来源，” 她指出。“（因此）中国官媒不需要与其他的信息来源竞争，在这方面它们有着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