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众信箱：中情局海外秘密行动

美国媒体2011年3月间报导说，奥巴马政府已下令中央情报局在利比亚展开秘密行动，帮助推翻卡扎菲政权。美国政府并没有公开证实这一消息。什么是秘密行动呢？美国政府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可以展开秘密行动？

*秘密行动含义特殊*

媒体所提的这种“秘密行动”(covert operations)具有特殊含义，和情报机构平时展开的“地下活动”(clandestine operations)在字面乃至法律意义上都不是一回事。人们通常所说的那种间谍和反间谍活动是各国情报机构每天每时都在展开的，而报导所说的美国在利比亚的“秘密行动”及类似活动是指政府以隐秘方式在外国领土展开活动，试图改变当地的经济、军事或政治局势。

美国目前有专门的法律规范这类活动，多数秘密行动由中央情报局(CIA)实施，中情局有自己的秘密准军事部队。美军特种部队也时有参预。

*中情局秘密行动史例*

中情局自从1947年正式成立以来就投入秘密行动。面对苏联共产党集团在全世界范围的扩张和渗透，美国也采取针锋相对的行动。

1948年，中情局利用资金和宣传手段制止共产党人在战后的意大利和法国获得选举胜利。

1949年，中情局资助英国军情6处试图推翻阿尔巴尼亚共产党政权，但军情6处官员金.菲尔比其实是苏联卧底，秘密行动功败垂成。

1948年到1954年期间，美国秘密资助菲律宾政府镇压左派胡克反叛运动。

1953年，由于担心伊朗民族主义政府把石油产业收归国有，美英情报机构联手组织军事政变，推翻民选总理摩萨德，恢复了伊朗君主制。

1954年，中情局支持的政变推翻了危地马拉总统哈科沃.阿本斯.古斯曼。

*秘密帮助达赖喇嘛逃难*

1959年春天，中央情报局局长艾伦.威尔什.杜勒斯(国务卿约翰.福斯特.杜勒斯的弟弟)在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的一次闭门听证会上说，几个星期前，中情局帮助达赖喇嘛逃离西藏。他还披露说，自从中国军队1957年占领西藏后，中情局秘密帮助过藏人的抵抗活动。

1961年，中情局训练和资助的一支武装在古巴猪湾登陆，试图推翻卡斯特罗共产党政权。美国答应的空中掩护并没有兑现，反卡斯特罗的武装人员很快被古巴政府军击溃。

从1960年代开始，随着美国不断卷入越南战争，中情局在越南和老挝也展开秘密行动。

*国会加强对秘密行动监督*

在1974年以前，国会对中情局的秘密行动并没有充分的了解和监督。中情局有时“先斩后奏”，有时即使在事后也以保密为由隐瞒真相。杜勒斯局长事后披露西藏秘密行动时，由于议员同情藏人，他非但没有挨骂，还受了表扬。但是，并不是所有的秘密行动都是那么毫无争议的。

1970年代初，美国深陷越南战争，而卷入总统尼克松的水门丑闻也不断扩大，越来越多的美国人呼吁加强对政府的监督，中央情报局的一些做法也遭到媒体和国会议员越来越多的质疑。

1970年，中情局秘密介入智利选举，试图阻止左派分子阿连德当选总统。这项计策失败后，中情局又在1974年支持智利军人政变，总统阿连德丧生。在这期间，中情局官员在国会外交委员会前拒绝吐露真情，但美国媒体不断暴料。有议员毅然把中情局局长的秘密证词公布于众，引起舆论哗然和国会愤怒。

*立法制约秘密行动*

在这种背景下，国会通过了《休斯-瑞安修正案》(The Hughes-Ryan Amendment)并由接替尼克松的福特总统在1974年12月签署生效。这项由发起人哈罗德.休斯参议员和利奥.瑞安众议员命名的法案修正了《对外援助法》。按照新的法律，情报特工所进行的任何“秘密行动”(covert operation)，事先都必须得到美国总统的亲自批准，总统必须以书面形式得出“结论”(finding)，说明这项行动对国家安全意义重大，并“及时通知”(timely notice)国会相关委员会。这些委员会包括参众两院的情报委员会、拨款委员会、军事委员会和外交委员会。

情报机构日常进行的间谍和反间谍这类地下活动(clandestine operation)，不受此限。

1975年，刚生效的《休斯-瑞安修正案》立刻发挥了效力。这一年，安哥拉脱离葡萄牙而独立，但内战随即暴发，苏联和古巴支持“安哥拉人民解放运动”(安人运，MPLA)，福特总统随即批准中情局在安哥拉展开秘密行动，支持“争取安哥拉彻底独立全国联盟”(安盟，UNITA)。总统把“结论”及时通知了国会。不久，媒体披露说，南非也支持安盟，这等于是美国政府在跟南非种族隔离政权勾结。国会两院很快通过修正案，切断安哥拉秘密行动的拨款。1976年2月，福特总统签署了修正案。这是国会第一次以拒绝拨款的方式终止秘密行动。

*CIA两入阿富汗*

美国的秘密行动至今在这项法律规范下运作。1979年，苏联大举入侵阿富汗，美国情报人员展开大规模活动，资助和武装伊斯兰圣战者。苏联被迫在1989年撤军。

2001年，中情局再度进入阿富汗。这一次，中情局和美军特种部队是帮助阿富汗反塔利班武装成功推翻塔利班政权。直到今天，中情局仍在阿富汗深深介入打击塔利班反叛分子的秘密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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