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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时间 2:01 2024年12月26日 星期四

新冠日记:回到完全变样的罗马


人们在罗马鼓掌感谢意大利医生和急救人员。(2020年3月26日)
人们在罗马鼓掌感谢意大利医生和急救人员。(2020年3月26日)

上星期五(3月20日),我们总算回到了紧挨意大利罗马城北的家。这一天也是我们为期两个星期的隔离的开始。

我们一落地就必须向当地卫生当局宣布我们明白规矩:必须呆在室内,不得离开住宅,甚至不能出门买吃的。我所能说的只是,谢天谢地,幸亏送货到家的服务还挺好使!

我和两个18岁的双胞胎儿子用了一整天才从英格兰回到自己的家。我们也清楚地意识到我们算是幸运的。在此之前三天,欧盟宣布暂停进入申根区30天,唯一例外是返家的长期居民。

伦敦希思罗机场五号停机楼有关因新冠病毒要求人们在家隔离的告示牌。(2020年3月24日)
伦敦希思罗机场五号停机楼有关因新冠病毒要求人们在家隔离的告示牌。(2020年3月24日)

我们从伦敦的希思罗机场飞到德国的杜塞尔多夫,赶上了一班乘客爆满的飞机,飞往罗马。最初的航班上有很多乘客是前往米兰的大学生,他们发现接下来的航班被取消了。没有人告诉他们该怎么做。事实上,杜塞尔多夫机场已经人去楼空,我们前往罗马的航班是极少数未被取消的。

我的两个儿子在英格兰南部学习,我去那里参加2月27日的一次家长与教师见面的晚间活动。当时,意大利因为新冠病毒疫情封闭了北部11座城镇。我那时万万没有料到,很快,整个意大利都陷入了封城状态。

对我和我的两个儿子来说,返回罗马后迎来的是震惊。我们从英格兰来,那里的学校直到上星期五还在开课,酒吧、餐厅和商店那时也在照常营业。而在意大利各地,学校在3月4日停课,到了3月10日,整个国家都封闭了。意大利成了新武汉,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不断上升,医院、特别是北部的医院不堪重负。

我们搭乘的欧洲之翼航班着陆后,我们进入了罗马菲乌奇米诺机场的三号停机楼。着装警员冲着我们喊,让我们彼此保持距离。所有人都被要求排队测体温。接下来还要排队填表,申报我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包括宣誓同意隔离两个星期。

最后我们获准到另一处人去楼空的机场候机楼去取行李。我从来没有见过罗马机场如此空空荡荡,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我必须跟等我们的司机确认车来了。罗马环路的塞车是出了名的,可我们一路却没有看到几辆车,这简直让我们无法相信。

车子驶向城内,沿途设有很多警察路卡,但没有人把我们拦下。我们必须在一处地址领取一些钥匙,再去另一处地方为孩子们取一些东西,最后取出我自己的车,开车回家。我们在犹如鬼城的罗马穿行,得以完成所有这些任务。

罗马熙熙攘攘的车流一向令人难以忍受但却是本地居民的家常便饭,人们习惯了汽车喇叭轰鸣和轻骑摩托左右闪过。而此刻,我们却几乎看不到人和车。我们很快醒悟过来,我们自己也都要失去行动自由了,生活将会发生急剧的改变。

夜里11点,我们终于到家。虽然疲惫不堪,但是还是很开心。上床睡觉之际,我们知道,我们在意大利的生活跟我们之前所有的经历都将不同了。第二天早晨,这种现实无情地展现在我们面前:不得出门,除非是到我们楼房的电梯里领取我们订购的食物。不许与任何人交谈,只能通过电话或WhatsApp联系。不能出门散步,不能去健身房,不能会友。外面的咖啡馆、餐厅和商店都关门了。

这个时节的天气格外美好,我们当然获准在自己的露台放风。可是举目向外望去,一个人影也看不到。每个人都关在家里自我隔离。偶然出现了一位孤独的行人,戴着口罩和手套去买吃的。两个儿子和我面面相觑,彼此问道:这样的日子要持续多久?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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