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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记者甘苦谈(下):最大挑战与最难忘的事


白宫记者甘苦谈(下):最大挑战与最难忘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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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宫记者甘苦谈(下):最大挑战与最难忘的事

代表美国各大媒体的白宫记者每天都在白宫西厢的新闻区工作,地方十分狭小,而且经常精神紧绷。不过在一天又一天紧凑又慌乱的工作之后,记者们也学习到很多东西。我们请他们现身说法,谈谈让他们印象最深刻的白宫采访经验。

莫拉·蓝基(Mola Lenghi)是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驻白宫暨国会记者,他从特朗普上任之后开始这项职务。说到采访白宫的挑战性,他认为特朗普任内的美国社会两极分化,多数人都退缩到自己的阵营里面,行程记者在报道时的挑战:“现在看起来越来越难与人沟通,因为看起来没有人… 不是没有人,而是并非每一个人,都想要接收事实。我想这是目前最大的挣扎。一旦你将你认为是最好的信息报道出去,而这是你努力过的信息,你很努力地去确认这些信息,我们并不只是报道出去,我们会去确认。但当你报道出去,却并不一定会被认为是事实。这没关系,那只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美国公众是应当抱持怀疑态度,他们应该抱持怀疑态度。但现在社会大众看起来却是更加极端了。”

拉凯尔·喀拉辛布(Raquel Krahenbuhl)是巴西电视台“全球新闻”(Global News)的驻白宫记者,她从2012年开始主跑白宫。她表示外国媒体在白宫当中获得的注意比较少:“在奥巴马政府期间,奥巴马总统绝对不会跟他不认识的记者交谈。而我则有两次机会问特朗普总统问题,而他也回答了。所以我想媒体获得的机会比较多,我感谢这样的机会,即使白宫内部事务繁忙,他们的回应速度也比前任政府快。不过或许是因为前任政府必须要先跟其他政府部门,如国务院、国防部、国安会等事先协调。现在就很快。我感谢那样的机会,但同时我也担心特朗普政府那反对媒体的讯息。”

布莱恩·卡仁(Brian J. Karem)是《花花公子》杂志的驻白宫记者,他同时身兼《前哨报》(The Sentinel)的执行编辑,卡仁说,他愿意接受批评,每一任总统都不喜欢媒体,但特朗普总统却攻击媒体是假新闻、是全民公敌,制造出让记者们受到人身伤害风险的环境,像他自己就收到过死亡威胁:“所有的迹象都显示,只要特朗普总统还在任内,他就需要一个敌人来打击,而我们就是那个敌人。我们并不是宣传工具,如果我们只能被容许报道好事,宪法第一修正案就形同虚设,那就是宣传。我们来到这里是要找出真相,而有时候他会喜欢我们的报道,有时候他会不喜欢。”

当《波士顿环球报》(Boston Globe)于2018年8月10日宣布将跟美国其他几十家媒体一起发表社论,反对特朗普总统对媒体的敌意之后,一名加州男子罗伯特·钱(Robert Chain)就开始骚扰该报社,打电话到报社说要“把你们每个人都杀死”,并且多次使用特朗普总统经常用来称呼媒体的词“全民公敌”。

福克斯新闻电台的白宫记者强戴克(Jon Decker)回忆每任总统给他最深刻的印象:“在比尔克林顿时,纵使他不想要记得这件事,但采访弹劾案令我记忆犹新。我们并不常看到那样的事。在小布什总统时,采访伊拉克战争令我印象深刻。当然在那之前,还有采访911事件。事发当时我就在这里,而这是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在奥巴马时期,有很多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包括宣布本拉登已被杀死的那刻。当然还有那些不幸的严重枪击案在全国各地发生的时候,奥巴马总统会亲自来到简报室,而我们的总统在谈论枪击案的时候,有时会变的情绪化。而特朗普总统时,有好多难忘时刻。如他有时候在白宫南面草坪对记者谈论各种议题。有一次他正在走回椭圆形办公室的路上,在白宫北面草坪上回答了几个问题。”

中村戴维(David Nakamura)是《华盛顿邮报》(The Washington Post)的驻白宫记者,中村分享了担任白宫记者生涯印象最深刻的时候:"采访白宫有很多不同的记忆时刻。到国外出访,例如跟着奥巴马总统到南非,访问曼德拉被监禁时的牢房。我也参与了特朗普总统去年亚洲之行,造访了5个不同的国家。那次行程也有很戏剧化的时刻。我想出访外国都是很难忘的经历,而有些竞选造势之夜也是一样。而在报道方面,也有些大新闻,如我在2012年独家抢先报道了有关于奥巴马政府任内特勤局的大丑闻,而这也引发了特勤局的震荡。"

CBS的莫拉·蓝基(Mola Lenghi)印象最深刻是在2018年3月8日韩国特使在白宫宣布美朝峰会的那一刻:“总统就探出头来。特朗普总统从来不来简报室,而他就从那道门探出头来,丢下一句‘我有大消息宣布,拭目以待’。就这样,他就只有说这样。而当然这里的所有人都冲上去看看发生什么事,并且将摄像机对准他,试图问他问题。之后就没有更多东西了,而我们就在这边待命了两个小时,猜测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而这后来成为未来几周的头条新闻,导致了后来的美朝峰会。那是很不寻常的一夜,因为我不记得当天还发生了什么事,我不认为我能想起来,因为整个回忆都混在一块了。”

阿部贵晃(Takaaki Abe)是日本电视台(Nippon TV)的驻白宫记者,他谈到最难忘的时刻:“对于特朗普总统,当然就是新加坡峰会。你永远不会预料到美国总统会跟朝鲜领导人见面。真的很具历史性。而奥巴马政府期间,他造访了广岛,那也是很具历史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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