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新华社报道,中共广西壮族自治区代表会议4月21日至22日在南宁召开,在广西参选的党中央提名的代表候选人习近平以“全票当选”二十大代表。广西代表表示要“紧跟伟大复兴领航人”,坚决做到“忠诚核心、拥戴核心、维护核心、捍卫核心”。观察人士认为,这场选举“正式为习近平第三个任期铺路”。中共官媒曾经以习近平在十六大—十九大期间的“选区”变化解读中共政治与政策走向,这次北京选择偏远的广西作为习近平的“选举单位”出于什么考虑?
新华社披露,为落实习近平“重要指示精神”,自4月15日起启动为期一个月的关于“党的二十大相关工作网络征求意见”活动。这是中共史上第一次为党代会搜集民意。如何看待习近平这种新战术?广西发令二十大选举起跑之时,上海封城正在进行,次生灾难连绵不断,最近,北京卫健委也警告“北京疫情防控形势严峻复杂。”这些疫情发展对习近平的连任压轴戏会产生什么影响?
《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分析说,刘宁显然是想为二十大造势。今年就是一个地方领导对习近平表示效忠的政治效忠年。但胡平也认为,这次争先恐后效忠拍马屁恐怕走不了太远。
他说:“当然他(刘宁)这么做显然是为所谓二十大造势。你广西带了个头,接下来其它地方多多少少你也要紧跟,你也要采取一些表示。所以今年就是个政治效忠年,大家争先恐后的,主要是地方领导,表示对习近平的效忠。当然这么说其实也是对‘效忠’这个词的颠覆。因为效忠的本意指的是你出于自愿的一种表示,是种主动的表示。你现在搞成完全是被迫的了,是被动的了,所以它就跟本来意义上那个效忠就完全相反了。举个例,就好像你把自己挣的钱交给了某某人,如果你是自愿的,你是主动的,那我们就叫它奉献。如果你是被迫的,是被动的,那就叫抢劫,那就叫掠夺。所以现在在中共治下搞的种种效忠行动,其实都是被迫的、是被动的。因此,他到底表示多少真正意义上的效忠,那是大可怀疑。只是有一些人,有些地方官员一定会利用这种形式,为了邀功请赏,为了急于上位,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表现,争先恐后地、花样翻新地拍马屁,展开这种竞赛。不过我也觉得,恐怕这种争先恐后的效忠比赛、拍马屁恐怕也走不了太远。我们记得前些年李鸿忠讲那个话,‘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他也就咔嚓地讲,跟着学的那些地方封疆大吏们没有几个人跟着他学这个话。这一点上毕竟和毛时代还是有点不一样。毛时代当然吹牛拍马叫得最起劲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但是它造成的风气,它带动的面之大,现在是不能相比的。所以在这个意义上讲,习近平尽管在很多方面是在重蹈、重演毛泽东时代的个人崇拜的那些顾忌,但是在它的声势上、在它的规模上、在它的效果上,确实和当年不能相比。”
习近平从广西“当选”二十大党代表,广西发出“拥戴核心”、“捍卫核心”、“追随核心”信息。有观点认为“捍卫核心”的说法有点当年杨白冰为邓小平南巡保驾护航的味道。“中国战略分析智库”研究员邓聿文表示,广西包括区委书记不够分量护航,刘宁个人投机成分更大。
他说:“其实这三个词更重要的还是后面一个‘追随’。因为说得不好听的话,如果习近平哪一天(怎样)的话,你是不是也追随去殉葬呢?但是我觉得应该是没有这种保驾护航的意思,因为以广西的分量它是根本不够的。包括区委书记,他这个分量根本不够,他是候补委员还是中央委员吧。所以以他的份量,我个人判断,是个人投机成分更大。因为习近平在他的选区,对他来讲是觉得天子驾临,有一种很荣耀的感觉,所以要做一种表示。但是确实就是当年李鸿忠讲了‘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当时以为很多人,省委书记也会跟随,但是并没有看到很多人跟随。所以这样的话,我认为是类似于就像官媒所说的,所谓‘拥护核心、拥戴核心、捍卫核心’。官媒讲的这个话基本在省级层面,各个领导都会讲。但是像刘宁这样讲‘拥戴、捍卫、追随’这种话,我觉得讲起来还是不会有太多的人会讲,毕竟这个话不是放在舆论大众讲的。对于这个官员本人来说,就会觉得我就算不会被舆论指指点点,也会被他的同僚看不起。虽然当面不骂你,背后是会骂你的,所以你这个溜须拍马也拍得太过了。但是那种冠冕堂皇的,大家都讲的‘拥戴核心’这个话是必须要讲的。我们看到因为这个话,他们也不是说以哪个领导人来讲,是以一种会议的形式来讲。所以你不知道这也算是一种,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地方官员的一种交差的行为。”
习近平破例搜集二十大网络民意,袁世凯当年为称帝也曾搜集民意。《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认为习比袁世凯还要更甚。他认为,袁世凯时代有独立媒体,共产党时代垄断媒体制造被全体人民拥护的假象。用网络方式征集意见,实际上就是习近平自导自演万民劝进的大戏。
他说:“在袁世凯的时代,毕竟还有独立的媒体,还有独立的声音。他还要伪造一张《顺天时报》,因为真正的《顺天时报》不是那么说的。而你现在呢?他完全垄断了媒体,你根本听不到见不到任何公开的批评反对的声音,这是共产党这种专制的特性所造成的。因为一方面,他知道他自己不是靠选票选出来的,他知道自己并不代表民意;但另一方面,他又必须宣称自己靠著人民支持才上台的,必须宣称自己代表了民意。这么一来,他就必须要制造一种他被全体人民所拥护的假象。而要制造成这种假象,你就必须得垄断舆论、垄断媒体,让所有的媒体都发出一种声音,这才行。所以他在控制舆论方面,在打击异议声音方面,那比当年袁世凯要走得远得多。现在我们恐怕会看到这么一个场面,那就是所谓用网络的方式征求民意、征求意见。那实际上就是搞一场万民劝进的,演场大戏,那就是自导自演、自拉自唱,就如此而已。”
习近平从广西全票当选二十大党代表之时正是上海封城惹民怨,北京疫情防控形势严峻的复杂时刻。不过“中国战略分析智库”研究员邓聿文认为,上海疫情对习的政治权威和个人形象有巨大冲击,但不大可能对他的连任产生实质性影响。
他说:“习近平的抗疫就是一种政治的抗疫。我们看他去年发表的中国政府的抗疫白皮书,他就是要证明中国的制度,至少在抗疫上比西方、比美国要好。从前两年来看,确确实实中国的抗疫表现出某种成效。但是现在面对奥密克戎这样一种传播力非常强,致死率又不高的毒株,习近平过去那种严防死守,那种动辄封城的措施,就很难维持下去。但是他又要保持自己政治抗疫的神话,是不能被现在的上海疫情等等打败的。所以他一定要坚持现在这种所谓的动态清零的方式。我们看国家卫生健康委党组书记、主任马晓伟发表这样的文章,他其实就是把习近平这样一个政治抗疫,说白了就是摆在第一位的任务,任何的抗疫形式都要为习近平的政治抗疫来让路、服务。现在上海这种情况对习的政治权威是有巨大的冲击。这种冲击我还是认为不大可能对他的连任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是对他个人形象的损害是非常大的。因为你过去靠这种抗疫情成功,你说你连任还可以说得过去。但现在这个抗疫不行了,你还要连任的话,虽然老百姓敢怒不敢言,对你或者其他官员来讲无可奈何,但是他在心里面早就对你这种执政的合法性,对你统治的合法性,对你的社会管理的合法性,都已经打下了一个问号。至于北京会不会重走上海的路,我觉的这个可能性不高。因为有了上海的经验,我们看到北京千方百计也不大可能像上海封城这么混乱。按理来说上海人已经是管理性强的,它不应该走到这一步的。它现在在抗疫中出现这种非常让人匪夷所思的混乱情形,很多人也讲过这是不是上海本地官员对习近平有意见呢?不管是不是有意见,至少说明从中央到地方、到基层,官僚系统的溃败,就在上海这样一个最接近西方的管理现代化的城市,都已经现出来了。”
(美国之音记者尹暄对本文亦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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