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新冠疫情好转,而印度等发展中国家疫情恶化之际,美国拜登政府日前宣布,在之前承诺提供6000万剂阿斯利康(AstraZeneca)新冠疫苗的基础上,再捐赠2000万剂由莫德纳(Moderna)、辉瑞(Pfizer)和强生公司(Johnson & Johnson)生产的新冠疫苗。
总统拜登表示,这8000万剂疫苗将远远超过到目前为止其他任何国家捐赠的疫苗输量。与此同时,中国政府在美国疫苗的问题上大做文章,不断散布虚假信息,趁美国和欧洲等西方国家疲于应对新冠疫情之际,在第三世界国家大搞“疫苗外交”。
美国向世界提供新冠疫苗的方式方法与中国有什么不同?美中两国在围绕“疫苗外交”的争夺中谁能最终胜出?
台湾国立政治大学外交学系副教授吴崇涵表示,美国在新冠疫苗输出方面在开始的确有些落后,因为美国采取比较保守作为,选择先满足国内疫情需求后才向国外输出。
他说:“我们看到美国其实已经生产超过3.3亿剂的疫苗,但是到目前大概出口300万剂左右,少于1%。相比较中国大陆已经出口了2.5亿剂疫苗,占总产量的42%。中国已经输出这么多疫苗了,可是美国就不到1%。如果不跟中国比,那跟欧盟呢?欧盟大概输出1.1亿剂,大概占总产量的三成。俄罗斯也输出了大概2700万剂。所以感觉美国是不是在输出方面落后了许多。其实美国在所有的疫苗输出上面是采取了比较保守的作为。先满足国内疫情上的控制,疫苗接种率提高了之后,才向国外输出。目前美国大概48%的人至少接种了一剂疫苗,覆盖率大概37%左右。其实如果比较其它国家,中国大陆目前人口大概有4.7亿剂的疫苗接种,大概有30%的人口;欧盟大概是32%。所以比较起来,美国可能是先求稳,求稳后再慢慢往外推展它的疫苗外交。接下来美国可能对于在亚洲的盟国,比如日本、韩国、印度,可能会多提供疫苗来帮助。我们感觉美国一开始有点落后在提供疫苗,但是应该会后来继续追上来才对。”
前美国沃尔特·里德陆军研究所病毒学研究员林晓旭认为,美国作为疫情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先给本国公民接种疫苗然后再帮助其他国家,这个策略是毋庸置疑的。
他说:“我觉得首先第一点,美国在去年三月份以后,一直是疫情最严重的国家之一。即使今年,包括加州等很多州的疫情还是相当严重,只不过最近一个多月才明显下降下来, 很多州现在开始开放的政策。我觉得从整体应对疫情严峻和挑战度来说,美国当然首先要保证自己作为一个大国,作为一个染疫最严重的国家,它必须得能够控制住疫情才能考虑到帮助其它国家。我觉得这个基本的战略上并没有问题。”
林晓旭认为,由于美中两国体制的不同,美国应该避免走中国“疫苗外交”的路线。
他说:“我觉得实际上美国并不需要走疫苗外交这条路。我觉得有点像是play the game of Chinese government。中国政府一直将疫苗作为一个外交手段,一定程度上我觉得这种做法有点违背伦理道德。因为在公共健康危机的情况下,各个国家,你看到比如说印度面临严重的疫情,大家当然应该尽全力去帮忙。从外交层面去做疫苗,不管是捐赠还是低价出售,这个出发点本身是不对的,你好像想从中获得利益。而在人道灾难面前,大家本来就应该是不考虑利益,而是尽可能去帮助。我觉得‘疫苗外交’这个词本身就体现了是从功利的角度出发的。不管你是为了国家利益也好,本身就是一个功利主义的出发。所以我一定程度上其实觉得美国并不需要跳入这样一个所谓的疫苗外交竞争之中。美国自己本身这几个大公司它们自己本身产生的大量疫苗,mRNA疫苗或者是Johnson的疫苗,或者现在的Novamax疫情,它们都也有对外出口。政府并不需要介入所谓的“疫苗外交”之中,去做捐赠的事情。”
台湾政治大学外交系副教授吴崇涵表示,中国的“疫苗外交”可追溯到中共建政早期对非洲的援助。他表示,未来国际社会要对中国利用其“一带一路”战略进行疫苗外交的策略给予更多关注。
他说:“中国的卫生外交或医疗外交主要还是有它的目的性。第一,它援助了非洲资源较多的国家。很多研究指出,中国大陆在进行人道援助或者医疗援助的时候,它们会去给一些国家是产铁、产铜或是产石油的,换取它们这些资源。第二点,它们医疗援助了之后,就要支持它们的外交政策跟比方说台湾政策。如果你支持‘一中政策’,支持北京的台湾问题,那你可以得到我们更多的医疗援助。当然在接下来香港问题或者在联合国中投票与中国相近的国家,它们可以获得更多的医疗援助。当然我们可以看到在伊波拉病情之后,Covid-19疫苗外交,未来都是中国将放在所谓的‘卫生(健康)之丝绸之路’, silk road of health。中国大陆有它们的规划,接下来它们要跟WHO或者是联合国的艾滋病防治委员会,或是联合国儿童基金会进行合作。让所谓疫苗外交放在‘一带一路’里面。未来这可能是它们的一个大战略方向。”
前美国沃尔特·里德陆军研究所病毒学研究员林晓旭认为,“疫苗外交”和核心要素是疫苗的有效性和安全性。
在这一点上,中国的“疫苗外交”是否有足够的后劲是个未知数,特别是当更多安全、有效的美国疫苗走向世界。
他说:“首先人们得病了想要得到药物的救治,关键一点,这个药物要有效、要安全。所以能够得到疫苗并不是一个关键,关键是要得到可靠的、安全性的疫苗,所以我觉得从这点来说,美国当然是占有优势。不管是辉瑞还是Moderna,还是Johnson,包括现在要上市的Novamax等等,质量都是相对来说在全球是属于领先的一个状态。所以我觉得首先美国政府真的并不需要跟中国政府一样去玩这样一个所谓‘疫苗外交’的游戏。而应该继续沿着让疫苗科技进一步发展的innovation(创新)这条路上进一步去做。而且美国现在除了辉瑞、Moderna之外,还有一家公司叫CureVac。CureVac的疫苗也是新一代的,可以说是第二代的mRNA疫苗,已经准备进入第三期临床试验。新的技术可以使病毒的蛋白在打了疫苗后表达的更长时间更稳定,激发更多的抗体反应等等。所有它肯定比前一代的辉瑞、Moderna还要有更多的优越性。技术方面的不断更新让美国在疫苗科技方面进一步领先,我觉得首先是美国长远方面应该是从这个基点上去发展。另外一点,还是应该坚持保证疫苗的高质量、高纯度等等。美国的这些大公司它们生产疫苗的科技水平不仅仅体现在小规模的临床试验问题上,它的大规模生产方面需要的工艺,现在很多科学家、很多工程师,这个本身也是美国的一个优势。所以并不是简单地说我开放一些知识产权,其它国家就能够做出同样质量的产品,同样纯度的疫苗。这个是很多国家做不到的。”
本期时事大家谈完整版:拜登赠2000万剂美国疫苗,中国“疫苗外交”面临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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