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中央宣传部今年一月份推出的宣教软件“学习强国”智能手机应用引起海内外关注，据统计，“学习强国”APP目前在中国的苹果和几家安卓商店里都是下载量最大的应用，甚至超过抖音和微信等社交平台。据《纽约时报》报道说，“学习强国”APP的时尚与华丽程度可与中国流行的任何新闻和娱乐应用相媲美，堪称习近平在线红宝书，把中共个人崇拜和思想控制推进到高科技时代。学习强国APP精心打造，中共意在引导舆论还是控制思想？习近平个人崇拜遭遇挫折，学习强国能另辟蹊径吗？政治宣传花样翻新，真能寓教于乐，打动人心吗？
嘉宾：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历史学者、独立时评人章立凡
胡平：“学习”看似接地气，东施效颦小俩伎
《北京之春》荣誉主编胡平说，所谓的学习与强国当然毫无关系。这款软体完全是当局精心打造、利用一字多义和一语双关来玩文字游戏的一种技巧。其实，这套手法来自民间。李锐先生去年说的“毛病不改，积恶成习”，其深刻程度不是所谓的“学习”可以比拟的，高明高超不在话下。现在的学习啥的看起来接地气，不过就是东施效颦。
胡平：中共用“学习”洗脑社会，绝非宣传可比拟
胡平说，这款软件是官方要引导社会舆论，中共就是要政治洗脑。按说政府想引导舆论不足为奇，民主国家的政府有时也想。公共知识分子也是引导舆论。但是引导舆论和洗脑是不同的。引导是开放自己的言论与其他言论自由竞争并且胜出。政治洗脑是否定言论自由，打压封杀不同意见，严惩异议人士，强行把自己的声音灌输给全社会。我认为，洗脑这个词现在用得太宽泛，比方宗教读经修行、政治宣传、商业广告，以及精神分析的心理治疗还有传销等。真正的洗脑应该是以国家机器的暴力作为依托来灌输想法。所以中共的洗脑与其他的一般宣传是截然不同的。
胡平：网上造势成本低廉，形式催生心理效应
胡平说，“学习”应用程序现在看来受欢迎显然不是出自自发而是出自当局的强力塑造。如何推行它，当局下了很大功夫，包括强制命令党政机关、各级党组织、公务员和高校学生，规定他们必须下载和活动积分，并与升迁相挂钩，就是动用奖励和惩罚来推动。中共当局在网路下很大功夫，包括培养大量水军、网管、五毛、网评员等等。在网上制造虚张声势的成本很低。我们不排除一种可能，就是对有些人一直说一种话，在一定时间内会起到某种作用。如果人听到的一直是一种声音，久而久之就深入脑海了，随时想起的就是这种声音，最后也变成自己的声音。当局不厌其烦做这套形式主义，就是要造成心理效应，只要表面都这么说和做就算达到目的。这样一来，一些人就不敢把心里所想的变成嘴上所说的，久而久之就会发生把所说的变成所想的这样的结果。这样的威慑效应就是他们追求的。当然，当局这么做可能达到怎样的目的以及最后如何破产，都是有前车之鉴教训的。
章立凡：“学习”要进入灵魂深处闹革命
历史学者、独立时评人章立凡说，各单位都被要求下载“学习”，属于强制执行。当看到别人都下载的话，人们只好下载，以免惹来麻烦。所以，它的下载量不能说明什么。所谓学习出现高潮，这个也可以造出来。记得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新高潮曾经就是中共的惯用手法。本次的新科技，相当于重玩文革人手一册的小红书。那时，遇到问题便打开红书学一段；发生争执时就拿出来打语录仗。不过，学习程序的确有其优势，就是和过去的单纯发文件和社论不同，现在玩儿的是人手一机、人手一款，这东西可以进入灵魂深处闹革命。中共瞄准的是毛时代的天天读，要形成红色海洋、信息轰炸。当这些跟职务提升和政治表现挂钩起来是一定有活力的。尽管是相互欺骗，但是对大众有实惠的作用，能形成规模。人们可以不信也假装相信。不可否认，也有人会进入角色真信的，但是数量不会太大。
章立凡：科技洗脑有创新，脱节现实是败笔
章立凡说，看过的社评说，要求大家创建学习小组和设立积分制，管理积分，让学习变得有组织。这样的做法就是传销的手段，并不新鲜。官方自己说，学习上线后受到党员干部追捧，云云。我还注意到，这款程式还可以传达文件和兼具办公功能，和公务员的职业相联系。从前文件下达需要开会传达，现在学习软件近在指边，中共利用现代科技洗脑确实有创新。不过问题在于内容不行。互联网上要抓住眼球最重要的是内容。如果陈词滥调和官样文章，大家都是应付差事，不会真心信服。这点上，这个软件还不够火候。中共宣传失败的主要原因是与现实脱节。嘴上是天花乱坠的远大理想，现实却是一派面目全非。这点上这款软件是不可能不到位和肯定要失败的。大量投入大量下载，但起不到改造灵魂的作用。
章立凡：强推学习各方发力，陈词滥调倾巢而出
章立凡说，我们注意到，省级宣传机关一月中旬已经下发了关于组织开展下载使用学习强国平台的通知。网友说，有些要求每天获得16个积分，否则影响考核。此外，礼品也有一定的诱惑力，尽管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礼品。人们可以假装受骗以获得积分和利益，与推动者建立起相互蒙骗的关系。专家也在为此设计。有篇学报论文叫“论戈培尔的宣传模式对我们的启示”，很认真考证当年纳粹宣传部长戈培尔式宣传的有效性，这就映证了胡平先生的评论。还有一篇文章 “如何应对特朗普贸易战带来的思想混乱”，也是以学术论文的方式出现来灌输意识形态。总之，背后有一大堆设计者帮宣传部门出谋划策，所以，现在出现这样的平台就不奇怪了。官媒说，民众可以借助这款程式查阅资料，结合党员学习培训评优有机结合，进行评比活动，“形成以学赶超的氛围”，等等。这套老的宣传语言，都随着这款软件出台而出台。据说，考核机制要“纳入年度意识形态工作考核指标，纳入党委书记落实意识形态工作责任制述职的考核内容”。所以，它与官位升职和保职都有关系。林彪说过要“诱以官禄德”，“不说假话办不成大事儿”。这都是中共体制内早已经总结的经验，也是老得不能再老的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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