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雇佣军瓦格纳集团(Wagner Group)首领叶夫根尼·普里戈津昨天在一次飞机坠毁中身亡,再次引起了人们对那些在得罪克里姆林宫后意外丧命的俄罗斯人的广泛关注。这个名单确实很长,包括了各种各样的人。
其中一个是一名坚持不懈的记者,决心揭露从莫斯科权力中心到车臣杀戮战场的腐败、不法行为和滥权行为。
另一个是一位激情四溢的政治家,他在和平抗议活动中领头高喊口号,反对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选举舞弊和俄罗斯在乌克兰的侵略行为。
至少还有三位来自完全不同的生活领域的男性也有一个共同点:对于1999年莫斯科公寓楼爆炸案的怀疑,那次爆炸案导致俄罗斯对车臣发动新的战争,并在鲍里斯·叶利钦卸任总统之前使不为人知的普京变得受欢迎并当选为总统。
他们在许多方面存在差异,在某些情况下,这些差异是如此巨大,他们的公开形象和明显的道德价值观如此截然不同,以至于在同一页上看到他们的名字是令人不安的。
但是,在反对、批评、或违抗普京、克里姆林宫或国家政权后被杀害或在不明状况下去世的有影响力的俄罗斯人的名单很长。
而且这个名单还在继续增长。
如果8月23日他在一次飞机失事中去世的消息被证实,那么最新加入这个名单的将是叶夫根尼·普里戈津。这位长期行踪诡秘的人过去几个月突然变得直言不讳、毫不掩饰、粗俗甚至粗鲁。他背后涉及一系列神秘和不正当的活动,包括通过互联网干预美国选举,以及派遣雇佣军参与在叙利亚和乌克兰的作战——他的雇佣军曾在乌克兰的巴赫穆特(Bakhmut)发生的激烈战斗中扮演重要角色,他的部队还在多个非洲国家活动。
前普京盟友普里戈津在他去世前两个月的六月底发动了一次未遂的叛乱,他声称此次叛乱的目标是俄罗斯的军事领导人,但却让普京感到尴尬,并暴露了他的控制力的局限性,使一个被塑造成强大可靠的人民保护者的领导人显得脆弱。
以下是自从24年前普京成为俄罗斯总统或总理以来,已经在暴力或可疑死亡事件中去世的一些知名人物。未在此列出的是那些险些丧命的人,比如前军事情报官员谢尔盖·斯克里帕尔和被监禁的反对派人士阿列克谢·纳瓦尔尼,他将他在2020年8月几乎丧命的神经毒剂中毒事件归咎于普京和俄罗斯安全部门。
谢尔盖·尤申科夫(Sergei Yushenkov)
2003年4月17日:谢尔盖·尤申科夫作为一名资深政治家,反克里姆林宫政党“自由俄罗斯”的领袖,在他的莫斯科家门前遭到枪击。
尤申科夫一直领导自由主义立法者努力调查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是否参与了1999年一系列致命的公寓爆炸案。这些爆炸案导致约300人死亡,被归咎于车臣激进分子,并被莫斯科用作发动第二次车臣战争的借口。
安娜·波利特科夫斯卡娅(Anna Politkovskaya)
2006年10月7日:作为俄罗斯最杰出的记者之一,也是车臣地区人权侵犯的坚定记录者,波利特科夫斯卡娅被枪杀在她的公寓楼内,以行刑的方式被杀害。2014年,两名男子被判无期徒刑,另外三名被判长期监禁,因为他们涉及该案,但亲属、同事和西方政府怀疑俄罗斯当局永远不会找到或惩罚杀害她的幕后策划者,因为进行彻底调查会让事情离普京政府或由克里姆林宫支持的车臣领导层更近。
阿列克桑德尔·利特维年科(Aleksandr Litvinenko)
2006年11月23日,这名前俄罗斯安全局特工在伦敦由于放射性钋-210中毒而去世。利特维年科在2000年逃亡英国,之前他指控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密谋杀害商业寡头鲍里斯·别列佐夫斯基。他后来合著了一本书,指责该机构涉嫌策划1999年的公寓楼爆炸事件。
英国的调查发现,利特维年科在几周前与俄罗斯人安德烈·卢戈沃伊 (Andrei Lugovoi) 和德米特里·科夫图恩 (Dmitry Kovtun) 在伦敦一家酒店会面时喝下了被钋污染的茶。莫斯科拒绝将他们引渡到英国。2017年,美国根据《马格尼茨基法案》将两人列入制裁名单。
娜塔利娅·埃斯特米洛娃(Natalya Estemirova)
2009年7月16日:这位著名人权活动家的尸体在印古什共和国被发现,他的头部和胸部受到枪击,几小时前她在车臣首府格罗兹尼自己的家中被人绑架。
娜塔利娅·埃斯特米洛娃曾调查了车臣数百起涉嫌人权侵犯的案件,包括绑架和谋杀。她所在的人权组织“纪念”表示,初步调查指向可能有地方执法人员参与对她的谋杀。
“纪念”组织的负责人奥列格·奥尔洛夫(Oleg Orlov)后来因指控得到克里姆林宫支持的车臣领袖拉姆赞·卡德罗夫(Ramzan Kadyrov)策划埃斯特米洛娃被杀而被控诽谤,但最终他被判无罪。
谢尔盖·马格尼茨基(Sergei Magnitsky)
2009年11月16日:这位揭发俄罗斯官员涉嫌2.3亿美元税务欺诈的律师,在被以类似指控监禁一年后去世。谢尔盖·马格尼茨基患有胰腺炎,在审前拘留期间被拒绝医疗护理,人权活动家表示这种情况等同于酷刑。根据克里姆林宫自己的人权委员会的说法,他在死前曾遭到严重殴打。
2012年,美国通过了“马格尼茨基法案”,该法案针对涉及侵犯人权的俄罗斯人实施签证禁令和冻结资产,其他西方国家也纷纷效仿。2013年7月,一个俄罗斯法院在一个前所未有的死后审判中判定马格尼茨基犯有逃税罪。
鲍里斯·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
2015年2月27日:这位改革派的前地方州长和副总理,曾在上世纪90年代成为政治新星,但后来成为普京最为激烈的反对派之一。他于55岁时在克里姆林宫附近的一座桥上被以帮派风格的方式枪杀。
涅姆佐夫在普京任内早期是一名自由派立法者,他领导抗议活动,批评议会选举受到操纵以及普京2012年再次当选总统。他坚决反对俄罗斯2014年对乌克兰的侵略,称其为“卑鄙”、“厚颜无耻”和“对俄罗斯有害”。
在他被杀时,他正跟其他同事一道努力撰写一份报告,以详细的证据说明莫斯科对邻国的干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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