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6日,美国总统大选尘埃落定,共和党候选人唐纳德·特朗普(Donald Trump)击败民主党候选人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确定将成为美国第47任总统。他的搭档J.D.万斯(J.D. Vance)也将担任第50任副总统。对此,台湾朝野纷纷发表声明祝贺,并期盼台美在长期伙伴关系的基础上继续深化合作。同时,专家们也就特朗普第二任期的美台关系发展提出了展望。
特朗普二任用人是重要指标
前美国在台协会(AIT)主席卜睿哲(Richard Bush)认为,特朗普第二个任期上任后的政策更重要的是“人”的因素。
“首先,特朗普政府会由哪些人担任那些职位?其次,特朗普及那些盲目遵从他政策的下属会多紧密地监控那些官员?”卜睿哲说,在特朗普第一个任期时,美国国防部为台湾做了许多事,“那是因为特朗普并没有注意它(国防部)在做什么。”
第三,卜睿哲说,接下来还要看的是美国国务院、国防部及其他部门是否有许多职业官员辞职,尽管“他们非常了解中国、台湾及美台关系,但却不愿意再忍受再为特朗普工作四年”。
“很明显的,特朗普仍然是一个关键人物,他对台湾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卜睿哲说,目前人们只能等待,看哪些人得到哪些职位、他们对台湾政策的看法是什么,以及他们未来会有多大的操作空间,“而那会需要一些时间。”
对台政策仍难料
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佩里世界之家(Perry World House)资深项目经理善学(Thomas Shattuck)认为,特朗普第二个任期在对台政策上可能有两种走向:重复他第一个任期的做法,或是全部重新计算。
他说,在特朗普第一个任期内,美国破纪录售台许多武器、内阁部长及资深官员赴台访问与他们对口官员会面,还通过了《台北法》(TAIPEI Act)及《台湾旅行法》(Taiwan Travel Act),前特朗普官员如国务卿迈克·蓬佩奥(Mike Pompeo)及国安顾问罗伯特·奥布莱恩(Robert O'Brien)在卸任后访问台湾,过去四年来也非常支持台湾。
“如果这些亲台湾的人重返第二个特朗普行政当局,那么我们就可能见到更多这种做法,它是持续对中华人民共和国施压的一部分,”善学说。
但是他表示,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性,也就是全部重新计算的话,那就要看特朗普政府里面有哪些人,以及特朗普是否谋求某种以减少对台湾的支持换取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更好的交易,或是特朗普抱怨台湾“偷走”美国的半导体这种看法是否成为他想要‘修正’的政策导向。
“在拜登总统任期内,美中关系和美台关系在过去四年中发生了变化。中华人民共和国对美国与台湾的接触变得更加强势,因此如果特朗普政府试图延续他第一任期内的美台关系政策,可能会面临更大的反对,”他说,这些都要等待接下来几星期或几个月后,一些高级官员的任命宣布以后才会更明朗化。
须注意国会孤立主义势力崛起对台影响
台北的东吴大学政治系助理教授陈方隅对这场选举共和党在联邦及地方选举中的表现比民主党更好感到有些意外。他说,尽管他原先就认为特朗普胜选几率比较高,但在各种民调都显示选情胶着的状态下,没料到共和党胜选结果却一点都没有悬念,“民主党的成绩比预期中还要差很多”,“可见经济议题真的是目前最重要的议题”。
他说,这几年通膨的杀伤力实在太大,而“民主党方面并没有提出太有力的论述,或者是关于改善的方案。”
陈方隅认为,若共和党取得国会两院完全控制权,特朗普在完全执政下可能会有许多重大政策推出,并且快速执行,“他本来就是一个非常渴望立竿见影的人,所有政策都要看到立刻成效”,因此他会大力推行所有竞选承诺,例如大量减税和提高关税,而且如果没有国会反对党的制衡,这些政策的推动都会加快进行。
“对台湾来说,比较需要注意的是国会里的孤立主义者、特朗普友好势力的崛起,他们对台湾也不会太有耐心,”陈方隅说,当台湾内部混乱局势“影响到政策产出,例如新的军事预算编不出来,那么台湾就要等着被特朗普惩罚,没有太多慢慢等、慢慢磨的空间。”
他说,虽然美国国会里民主、共和两大政党对台湾的支持都还是很强烈,但行政部门若不受控,接下来对台湾是好是坏就很难说。
不喜多边组织或影响对中遏制
至于台海两岸议题,陈方隅认为特朗普同样会把所有事情拿上谈判桌。
“他不太可能直接说要协防台湾,而是不断要求台湾付钱,同时对中共方面也会有很多东西想要拿出来谈。特朗普和习近平之间会有更多直接教授或者交流的机会,目前看不出中美关系改变的倾向,”陈方隅说。
此外,陈方隅也认为,在特朗普主政下,美国将退出一些小型多边(minilateral)组织,例如IPEF(印太经济框架协议)的推动可能会停止,QUAD(四方安全对话)及AUKUS(奥库斯,澳英美三边机制)的内涵与运作方式都可能受到到影响,美日韩同盟的内容也将大幅改变。
“这些都会直接影响到对中共的围堵与制衡方式,还不知道是否影响到对中共的吓阻力,”他说。
台湾朝野盼继续深化关系
在特朗普确定当选后,台湾总统赖清德、副总统萧美琴、台湾外交部,执政的民进党及最大在野当国民党都在X平台上发文致贺,期待继续深化双边关系。
赖清德说,他有信心“台美之间长期以来的伙伴关系,建立在共享的价值与利益至上,将继续扮演区域稳定的基石,并且为双方全体国人带来更昌盛的经济繁荣。”
萧美琴说,她期盼台美持续为自由、和平与经济繁荣建立强劲的伙伴关系。
台湾外交部说,“期待与美国深化双边友谊与协作,确保双方在共享的自由与民主价值上共同繁荣。”
台湾总统府发言人郭雅慧在一个声明中说,赖清德总统代表台湾政府与人民祝贺美国总统选举圆满成功,并恭喜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特朗普、副总统候选人万斯当选美国第47任总统与副总统,并感谢拜登总统及哈里斯副总统在任内对台湾的坚定支持。
她说,台美基于自由民主共同价值与信念,“无论经历哪一个政党执政,台美关系不仅更加坚定且持续进步深化”,未来将在既有基础上与美国新政府及国会携手合作。
民进党的推文说,有信心牢固的美台伙伴关系将随着双方追求地区共同繁荣与和平的共享目标下深化。
国民党的推文除了恭喜特朗普赢得总统选举,也“期待更强劲、更紧密的台美关系。我们珍视两国之间的友谊,也希望未来持续彼此间的友善合作。”
国民党星期三也在一个声明中说,党主席朱立伦已在第一时间透过国民党驻美代表处向共和党表达祝贺,并在选后第一时间指派副主席夏立言及国际版主任黄介正代表访美,偕同国民党驻美代表秦日新从星期五开始在华盛顿密切拜会美国各界友人。
朱立伦并指示代表团“循既有管道,在访美期间与共和党交接小组取得联系,确实传达台湾多数民意对和平现状的坚持。”
在特朗普赢得美国总统大选后,中国外交部也发表简短声明说:“我们尊重美国人民的选择,对特朗普先生当选总统表示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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