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的中期选举事关美国国会的控制权。在当今政治高度两极化的氛围里,坚定的共和党与民主党人在关键议题上都宣布了自己的立场,什么辩论对他们都不会有多少说服力。对靠妥协来办事的政府来说,这成了一大问题。为什么人们很难改变自己心中根深蒂固的想法,哪怕是在事实面前也不为之所动?社会科学家已经显示了物以类聚的效应,美国人正在加入志同道合群体并与他人分道扬镳。如今,神经科学家也拿出了答案。
南加州大学神经科学家乔纳斯·卡普兰认为,古往今来,从古希腊到美国建国直至当代,每个民主政体都立足于商议妥协,有取有舍。
“还有就是,交谈可以改变想法,如果我们彼此讨论观点,就可以互相学习,而且真的能够调整我们的观念,”他说。
然而,在有争议的问题上,比如同性婚姻或者枪支管控,交谈很少能够改变观念。
卡普兰希望深入人类大脑,看看为什么人们这么难以改变想法。于是,他的团队用一台大脑扫描仪进行人类研究。
他说:“我们在屏幕上首先向他们展示我们知道他们已经相信的说法,然后,我们向他们接连展示挑战这些信仰的五个说法。”
卡普兰的团队接着测试人们是否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在那些改变想法以及没有改变想法的人中间发现了大脑差异。差异出现在应对情感的大脑区域。
他说:“我们发现的是,启动了更多的那些大脑情感区域的人,改变想法的可能性较小。”
最顽固的人的大脑杏仁核与岛叶皮质活动最多,杏仁核对应恐惧、威胁和其它强烈的情感,岛叶皮质把来自体内的感觉输入到决策过程。
卡普兰说,这些系统经过演变对人类有保护作用。
他说:“岛叶皮质支持厌恶的感觉,比如我们在遇到腐臭食物时的那种感觉。如今,我们看到,这些系统被重新利用,帮助保护我们不受新型威胁,---那些是更为抽象的威胁。在本案例中,这是大脑认为可能对我们有害的信息。”
卡普兰说,对很多人来说,政治信仰是他们身份认同的重要部分,也是他们界定好友和盟友的重要部分。
他说:“这使改变个人想法的利害关系更大了。要改变某个具体的政治想法,也许不仅要改变你的信仰,还要影响你和其他人的关系。‘大家如今对我会怎么想?’”
在人们了解新信息时,情感确实影响判断。不过卡普兰说,情感可能会妨碍人们做出良好决策。
他说:“哪怕只是留意这一点也许就会有帮助,那就是,留意我们是如何感觉的,而这些感觉又是如何影响我们对某个信息做出回应的。”
在当下党派气氛超浓的环境下,对选民来说,和平常想比,也许这更难以做到,但也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