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名纽约计程车司机因为不堪忍受财务负担和生活压力,在家中上吊自杀。他是纽约市近半年时间里第四位因为生活窘境而选择自杀的计程车司机。很多纽约计程车司机认为,他们的行业面临来自Uber(优步)和Lyft(来福)等基于应用程序的叫车服务的巨大威胁。
纽约市总共有1万3千辆黄色计程车。但市政府没有为Uber和Lyft等应用程序叫车服务的规模设定上限。这种服务在六年前进入纽约,目前车辆数目已经超过10万。
纽约计程车司机联盟执行主任巴拉维-德赛说:“我们厌倦了不停地埋葬我们的兄弟。这是一场噩梦。一些计程车司机的房子被银行收回,他们不得不宣布破产。很多计程车被遗弃,所有司机都在勉强度日。”
今年2月,就在市政府前抗议活动的同一个地点,计程车司机道格拉斯·谢夫特开枪自杀。他死前在脸书上留言,说明了他的经济困境以及每个星期一百多个小时的工作时间。这样的工作量对于很多纽约计程车司机来说是一种生活常态。
来自印度的计程车司机贝尔说:“我现在没有钱支付这个月的房租。这个行业的情况很糟糕。你可以问任何人,没有人回告诉你他们在赚钱。所有人压力都很大。”
应用程序叫车服务带来的竞争意味着计程车司机必须工作更长的时间。这个行业中9%0以上的人是新移民。他们寻找替代工作的机会非常有限。
计程车司机贝尔说:“支付了租金和汽油费用后,我们手里剩的钱就很少了。过去10个小时可以赚的钱,现在要用15、16个小时才能赚到。”
来自布鲁克林区的市议员史蒂芬·莱文说,他在任期内亲眼目睹纽约市的应用程序叫车行业规模从3万辆增长了三倍多,而计程车的数量几乎没有变化。他说,这种无节制的增长不仅威胁到传统计程车行业,同时也为市区交通增添了压力。
他说:“我们这些市政官员对此负有责任。计程车营业执照的颁发长期积压。为什么要用我们的不作为来听任这场没有底限的竞争愈演愈烈?是因为这样我们手指动一动就可以叫车吗?这种便利值得吗?”
莱文计划提出议案,要求市政府对基于应用程序的叫车服务的行业规模设定上限,并为传统计程车提供纾困措施。
在距离市政府抗议活动不远处, Uber司机马赫穆德正在等待下一位顾客。他说,传统计程车行业的窘境毫不令人感到意外。
他说:“你从曼哈顿叫计程车去肯尼迪机场要花70或80美元,叫Uber的话45美元就够了。”
但是,这位已经干了四年Uber司机的巴勒斯坦移民说。近几年纽约Uber车辆增长太快,而且公司不断提高司机上缴金额的比例,所以自己的日子也不容易。
他说:“我现在每天从早上7点工作到晚上10点11点,也就是每天工作14到16个小时,这样可以收入250美元到300美元。但是这里面有大约90美元的运营成本。这笔钱不论我是否出车,每天都必须支付。”
来自尼日利亚的计程车司机伊曼纽尔-阿格拜拥有纽约交通管理部门颁发的计程车运营许可(Medallion)。在2014年前,纽约计程车司机为了获得这个执照需要支付一百多万美元。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可以养家糊口,把孩子送进大学的投资。但现在,这项投资的价值已经跌到当年的五分之一,很多早年贷款购买许可的计程车司机因此濒临破产。
伊曼纽尔-阿格拜说,如果计程车行业持续衰落的话,他将会考虑更换工作。
他说:“我愿意工作。我希望每天可以开计程车谋生,因为我喜欢这份工作。事实上,我在尼日利亚受过很高的教育,但是选择在纽约开计程车。这项工作如果没有办法赚钱的话,我对工作的热爱就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