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营利新闻社群Hacks and Hackers本星期在华盛顿新闻博物馆举办第四届“对抗虚假信息”研讨会,主题为“虚假信息对全球民主进程带来的威胁”,邀请多位学者和专家探讨虚假信息对社会造成的影响,以及如何避免类似情况重复发生。
主办单位指出,近5年来,虚假信息通过网络世界和科技的发展,有了更加快捷和全面的传播,而阅听人也随着各自文化背景的不同,逐渐将自身置于“过滤信息”的泡泡当中。虚假信息在这样的背景下成为足以影响所有人,甚至政府决策的复杂问题。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新闻学教授丹·吉尔莫(Dan Gilmore)表示,人们在网络世界中分处于不同的社群,获取的信息不对等,这是造成2016年总统大选结果令许多美国人感到震惊的原因,自此人们注意到信息量不足带来的后果,这样的状况正得到改变。
丹·吉尔莫说:”人们在知道选举结果可能不如预期时,会更踊跃地参与投票。越来越多人意识到,自己手中的选票对选举结果来说举足轻重。2016年的选举结果令许多人大为震惊,很多人以为希拉里无论如何都会当选。那次选举结果对整个系统造成冲击,人们开始认真看待信息不对等的问题,而目前的现况还将加速巨大改变的发生。我认为过去信息量不足一直是个问题,但人们现在对资讯平衡有了更多兴趣,对取得多样化的信息也表现了更多意愿与需求。“
吉尔莫指出,新闻媒体应秉持实事求是、要求证据的怀疑精神,以事实为基础建立批判性思维,而不是以主观信念作为出发点。
非营利组织”定义美国“(Define America)的通讯主任克里斯丁·雷默斯(Kristian Ramos)表示,网络上的虚假信息常带有情绪性色彩,这些信息满足了部分族群的情感,认为自己的日常生活从这些信息中得到印证,因而将虚假信息再度分享出去。雷默斯说,有关来自中南美州的移民犯罪率较高的虚假信息正属于此例。
雷默斯说:“网络信息的背后常带有许多情感。在网上看到的故事,很多都建立在情绪上,有些人一再地在网上告诉大家,不要信任政府,不要信任主流媒体,这些言论满足了他们的支持者的情绪,使他们不去探究事实。回到政治上,这些人善于将这类话题本地化,联系到对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影响的部分,而当中的情绪成分,会令接收信息的人决定将消息再分享出去。我认为最大的问题是,他们掌握了一群不断分享这类信息的阅听人,因为这些人在接收到的假新闻当中,看到了印证自己日常生活的部分。”
雷莫斯表示,一些人通过网络平台上的社群找到归属感,沉浸在虚假信息的供给中,并且对其他社群和信息存有敌意。改善这个现象的方法是促进现实生活中的对话与交流,进而将减少虚假信息的传播。
雷默斯说: “有心人通过互联网,在很大程度上喂养人们他们相信的事情,来扼杀事实,这正是Reddit这类平台这么受欢迎的原因。人们希望能找到归属感,这些平台吸引他们,当中成员认为自己相信的就是真理,而其他人都是傻子。我认为这种情形的解决方法是,我们应该促进现实生活中的对话和社群。人们很容易在网上说出在现实生活中不会说的话。我认为我们需要解决这种极端的情形,让人们知道,生活不是二元论,而真相是相对的。我们要让人们对这个概念,以及和不同人群的相处感到舒适,而不是将人们分成两组,并且妖魔化另外一组人。”
与会的华盛顿大学教授杰文·韦斯特(Jevin West)表示,人们在一再听到同一件事情后,会开始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虚假信息的传播者可能正是在这种情况下,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以为自己接收到的是事实,因此如何从根源上避免值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