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3日从小金县城出发,欲取道马尔康去松潘。途中,一个轮胎撞到石头瘪了,只好换备用胎。更糟糕的是,在马尔康换轮胎时发现,换下的坏轮胎连同上面的钢圈在路上丢了。这就带来极大麻烦。马尔康是个小地方,无法买到别克商务车的钢圈,只有返回成都才能买到。
于是,改从马尔康经理县、汶川去成都。从马尔康出来后,到处在修路。路面碎石堆积,坑洼不平,且石头有棱有角,十分尖利。司机缪师傅只能以极慢的速度行驶,以免轮胎再次被扎破。可是备用胎还是瘪了。在一个叫马腾的地方补好备用胎,勉强走了两公里,又有一个轮胎被扎破。这时已是傍晚六点钟,一个下午只走了50公里。
面对抛锚的汽车,我们束手无策。此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附近只有一辆挖土机在修路。天色渐暗,一辆辆疲惫的车辆摇摇晃晃地从身边开过。最后,挖土机和维持交通的人也走了。我们开始讨论如何过夜,有人主张在车里睡,有人认为应徒步往前走,找个老乡家过夜。
无奈之下,向一位过路的大卡车司机求援,他给了我们一个姓赵的补胎师傅的电话。赵师傅离我们出事地点有7公里路,他先开车过来,卸下我们的轮胎拿回店里,补好后再回来安装。赵师傅要价300元,缪师傅虽然连呼“这不是抢钱嘛”,也只好照付。
晚8点多,终于可以上路了。黑夜中,我们靠着两盏车灯,摸索着前进。到达理县时,已是凌晨2:45分。可以说,这是我们两个星期前开始长征路以来最为艰难的一天。最辛苦的当然是缪师傅,他除了早上吃了几个包子外,几乎没吃任何东西。
第二天从理县出发前往汶川。道路依然很差,不仅路况遭,而且经常由于修路而封锁交通。在某一封路地段,一等就是一小时,其它司机告诉我们,可能到下午5点才能放行。我们只好向警察亮出了记者身份,希望能予通融。这招很灵,警察查看了记者证后就放行了。
早上刚出发时,我们就给去年在成都结识的一位司机打电话,让他在成都替我们买好轮胎和钢圈送到汶川。他很帮忙,下午1点半左右就到汶川了,而此时我们还在路上呢。结果,59公里路程,足足走了6个小时,下午3点才到汶川。
老友相见,十分高兴,共进晚餐。席间,我们抱怨说,其它地方都是分段修路,而四川是在相当大的区域内全面铺开,以致我们无论选择哪条路线都无法避开修路。特别是,沿途缺乏路标,没有告示,交警很少,加油站难找,其它配套服务也少得可怜,弄得司机和乘客叫苦连天。
成都的司机朋友解释说,国务院要求四川在地震三年之内解决基础设施问题,现在只剩下一年时间,所以道路建设要加紧进行。
25日从汶川去松潘,路况稍好,但是210公里路程也用了10个小时,而正常情况下只需3-4小时。
古人早就对“蜀道之难”发出感慨。“蜀道之难”曾给长征中的红军带来极大危险,也曾帮助红军摆脱追兵转危为安。我们在四川的行车经历显示的,大概算另一种“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