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国务院全球接触中心(Global Engagement Center,GEC)特使和协调员詹姆斯·鲁宾(James Rubin)5月7日在美国外交关系协会(Council on Foreign Relations)智库活动上批评中国以信息操控的方式扩大全球影响力,同时侵害美国等民主国家的利益。
鲁宾指出,中国“以操纵的方式填充事实”,选择对内报道和对外输出对中国有利的片面“真相”,而掩盖另一部分事实,以扩大对其他国家在财力、物力上的主宰。
鲁宾领导的国务院全球接触中心专门负责识别、理解、揭露和反击旨在破坏或影响美国和盟友伙伴政策、安全或稳定的外国和非国家宣传以及虚假信息活动。
“有一堵墙将独裁国家与世界其他地区隔开,在中国,它叫防火墙,”鲁宾说,中国可以自由地在世界其他地区开展宣传行动,而其他国家很难在中国传递信息,这种“不对称”已经成了中国侵害民主国家的工具。
鲁宾指出,中国的信息操控对“全球南方”正产生巨大的影响力。“从广义上讲,中国正在利用主宰力,财力和物力上的主宰。”他提出,许多非洲国家和拉丁美洲国家之所以愿意与中国合作,或许就是中国的信息操控使然:“或许原因之一是他们对中国经济项目的真实情况了解不够,不知道中国人来了又离开,摧毁一个地方,或造成环境破坏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或者他们真的不知道维吾尔人发生了什么事,或者他们真的不明白中国如何扭曲市场后却声称他们自己是受害者,是发展中国家,”鲁宾说,“但他们(中国)在世界各地拥有力量,能花费数十亿美元试图操纵各种事物。”
2023年9月28日,鲁宾领导的全球接触中心公布报告说,北京每年花费数十亿美元用于“境外信息操纵”,方式包括利用宣传、虚假信息和内容审查,同时推广有关中国和中国共产党的正面新闻,与此同时,在台湾、人权和经济困难等有争议的话题上,中国压制与官方叙事相抵触的批评信息。
他以中国对洪都拉斯媒体的操纵为例说:“这个小国发生了政府更迭,中国请洪都拉斯的整个记者团去中国两周,旅行费用全包,向他们灌输中国多么美好的信息,然后让他们接触中国媒体,这些媒体并非充满谎言,而是以操纵的方式填充事实。”
根据中国外交部消息,2023年4月至5月,洪都拉斯“主流媒体记者团”前往中国访问。
鲁宾再举例,中国的信息操纵还包括用尽一切力量阻止维吾尔人代表在国际平台上发声。“习近平曾使用‘毫不留情’这句话来描述他们要对维吾尔人做的事情。为什么穆斯林世界不知道这一点?为什么他们不关心这一点?部分原因是他们的领导人实际上并不真正关心他们所说的关心的事情,但部分原因是,中国非常善于用他们自己的版本,在媒体空间中充斥他们所描述的基本属实的事情,但拼死回避报道其他同样属实的事情。他们会竭力避免维吾尔族代表前往某个欧洲国家参加会议。中国大使馆的每一位外交官都会被命令尽力阻止这次会议的发生。这就是操纵。这不是虚假信息,但它可以产生非常强大的效果,”他说。
2023年3月,中国试图阻止世界维吾尔代表大会主席多力坤·艾沙(Dolkun Isa)在联合国人权理事会会议上发言。
鲁宾表示,中国每一天都在宣传丑化美国的信息。“美国的每一条关于犯罪、强奸、各类问题、污染或腐败的新闻都会被新华社报道,而在中国,只有发生美好的事情,”他说,“而我们所知道的那些让中国变得危险的事情,却一件也没有报道。”
针对中国的信息操纵行为,这位国务院高级官员提出两点方案:首先,利用美国情报部门的优势,揭露中国的信息不对称现象。他说,全球接触中心就正在领导美国跨部门工作,积极应对外国对手利用虚假信息和宣传来破坏美国利益的企图。其次,与其他民主国家结盟,建立信息空间主权将有助于在全球范围内解决虚假信息问题。鲁宾说,如果有足够的主要国家承认信息空间主权,中国或俄罗斯传播信息时,就必须注明信息来源是中国或俄罗斯,这会改变民众看待该条信息的视角。
2024年是美国总统大选年,中国通过社交媒体散播虚假信息、试图影响美国大选的消息引起担忧。美国国务院发言人米勒(Matthew Miller)在周二5月7日的例行记者会上表示,国务卿布林肯4月访华时已经向中国政府重申:“任何干预、任何试图影响美国选举的尝试都是不可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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