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美国港人组织与移民律师呼吁港人不要效仿有关人士的做法进入美国领事馆寻求庇护,称这只会使情况更政治化、更难得到保护。
正在努力推动美国国会通过《2020年香港人民自由与选择法案》(Hong Kong People's Freedom and Choice Act 2020)的香港民主委员会(Hong Kong Democracy Council)称会尽力加强扩大现有法律基础,协助有意到美国寻求政治庇护的香港抗争者。
早前已宣布解散的独派学生组织“学生动源”的前召集人钟翰林10月27日到美国驻港总领事馆寻求庇护未果,之后被香港当局逮捕。这一事件引起了美国官方与民间多方面的反应。除了国务卿蓬佩奥谴责并要求立即释放外,多个港人组织也举办了网上研讨会跟进。
讲者指进入领事馆寻求政治庇护不可取
流亡海外港人组织“避风驿”联合创办人梁继平邀请了“香港民主委员会”创办人朱牧民、“曈行者人道基金会”代表与现职美国移民和难民律师黄真出席一个网上论坛,共同探讨评估了这次事件的风险与影响。他们一致认为闯美国领馆寻求庇护的做法不可取。
朱牧民说,美国政府目前没有明确的政策规范如何处理领使馆寻求庇护者,这种做法只会使领馆与所在国被拖进僵局演变成政治角力事件,使局势变得更加困难与敏感。
早于1989年北京天安门六四事件时,中国著名天体物理学家方励之与妻子李淑娴前往北京美国驻华大使馆寻求政治庇护,他们在使馆内逗留长达一年,经美中两国外交斡旋同意下,于1990年6月25日获准乘坐美军飞机前往英国,半年后转至美国。
美利坚大学前法律学院教授黄真表示,投奔领事馆的做法不切实际与不可行,也没有保证必然得到庇护。她希望香港的抗争者不要自我美化幻想,不要以为自己在影片中演绎英雄角色。
美国现行政策:港人可申请为难民或政治庇护
黄真解释,根据美国现行政策,香港抗争者若想得到美国保护,可以在香港以外及美国以外的国家地区,向当地的联合国难民专员公署申请难民资格,再转介至美国政府审核处理,成功批准后前往美国永久定居。
她续称,若抗争者已身在美国,持有有效签证,或在入境美国时,均可提出申请政治庇护。美国政府批准予否其中一项主要的考虑因素,在于申请人或其家人是否受过死亡恐吓、 监视,其资产拥有、接受教育、就业及人生自由的权利是否受到伤害。
移民律师:成功申请不一定要如黄之锋及罗冠聪闻名
黄真强调,要成功申请的前提是,必须证明有主观与客观的理由,使美国政府相信,并证明自己是政治迫害的受害者。
但在过去一年多的反修例社会运动中,被捕者数以千计,并非每一位抗争者受到传媒报导关注,他们的知名度也不如前“香港众志”组织核心人物黄之锋及罗冠聪等人。普通的抗争者又如何使美国政府信纳为真正的政治迫害者?黄真认为,要自己举证证明受到主观与客观的迫害恐惧当然并不容易,但即使抗争者不是经常在前线与香港警方对抗,而现今已身在美国,未曾被拘捕控告,只要对美国政府提出相同处境的香港受害者个案,也有机会被接纳。
她解释说:“在这种情况下,你需要引伸一些处境相同的人士,如你一样的,他们在香港发生了什么的情况,香港政府对他们做了些什么,使他们受到伤害。”
美国国会全院正等待通过"香港人民自由和选择法"
正推动美国国会加快通过《香港人民自由和选择法》(Hong Kong People's Freedom and Choice Act) 的香港民主委员会创办人朱牧民也赞成尽管目前现行法律对恐惧迫害的定义较为模糊,但透过在美港人民间组织的游说工作,使新的立法通过可以更好地保护有意寻求获得难民资格或政治庇护的香港人。
这项正在等待众议院全院通过的法案将扩大逃避政治迫害的香港居民的保护范围。法案让在指定期限内已置身美国境内的香港居民可以合法居留和获得工作许可。它亦将建立登记香港居民身份的程序,加速办理在美港人的合法永久居民身份“绿卡”。有关计划类似于当年为回应1989年天安门事件而在1992年实施的“中国学生保护法”。
朱牧民:法案通过后肯定会加快审批港人申请个案
朱牧民解释说,将来《香港人民自由和选择法》实施后,将会针对香港抗争者可能遭受到的拘捕、扣押与控告作出详细说明,使美国当局审批港人的政治庇护与难民申请程序时更有法可依,以加快审批决定,使抗争者无需忧虑遭到无理的阻拦。
他解释说:“我们(在游说推动起草这法案时)已经针对香港的政治庇护与难民资格申请者所面临的有事实根据的政治迫害作出了具体的定义。”
辅助流亡港人组织:抗争者需重新投入新生活
目前“曈行者人道基金会”正协助在美国流亡的港人抗争者,负责提供生活上的各种需要,使流亡者尽快适应展开新生活。这位没有透露真实姓名及展露样貌的基金会代表提醒有意流亡的人士说,流亡生活绝对艰苦,从语言、就学、就业、住宿空间以致社交等各个层面,抗争者必须谨记一宗旨,彻底忘记昔日香港的生活,不要用香港便利的尺度量度美国的生活标准,否则只会陷入自我孤立的境地中。
这位基金会代表说:“无论是流亡的生活或是到第二个国家之后展开的生活,都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我们曈行者会尽量去支援一些新来、新到步的港人,看看他们如何可以连结一些当地的美国家庭,尽量在住宿上、食物上以及交通上可以支援他们,这就是我们正在进行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