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特朗普星期三(3月27日)会晤了美国互联网巨头谷歌(Google)的首席执行官桑德尔·皮查伊(Sundar Pichai)。特朗普总统发推文称,谷歌坚定承诺支持美军,而不是中国军队。美国军方最高将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福德上将最近在美国参议院的一场听证会上批评谷歌在中国的项目使中国军方间接获益,谷歌因此而备受压力。
皮查伊与特朗普总统的会晤未经事先安排。皮查伊按计划星期三抵达华盛顿,与美国军方最高将领、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福德上将会谈。邓福德3月14日在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就2020财年美国国防预算的听证会上对谷歌提出批评。他当时说:“谷歌在中国做的事情让中国军方间接受益。”他还说:“坦白地说,‘间接’可能不是完全准确的描述,更像是直接让中国军方受益。”
这不是邓福德将军第一次批评谷歌在中国的合作项目。他去年12月在华盛顿邮报主板的一场研讨会上回答主持人有关谷歌不帮美军却帮助中国政府限制言论自由的提问时说:“令我费解的是,我们(的公司)为了推进在中国的商业利益会做出这样的妥协。我们知道中国限制自由,我们知道中国会拿走公司的知识产权。”
上星期,邓福德出席华盛顿智库大西洋理事会(The Atlantic Council)举办的一场活动时再次对谷歌表达了不满和忧虑。
邓福德对谷歌的担忧主要来自于谷歌在中国的人工智能(AI)研发项目。2017年12月,谷歌宣布在北京成立一个致力于人工智能的研发中心。当时,谷歌聘请了斯坦福大学人工智能实验室的负责人李飞飞和谷歌云业务人工智能部门研发主管李佳负责这个研发中心。目前,谷歌AI中国中心已经参与了清华大学的人工智能研发项目,并与北京大学和中国科技大学开展了合作。
美国知名电视时事评论员、《中国即将崩溃》(The Coming Collapse of China)一书的作者章家敦(Gordon Chang)认为,美国军方对谷歌等美国高科技公司与中国的合作感到担忧是有理由的,因为中国领导人习近平提出了军民融合的国家战略。这意味任何名义上属于民用的科研项目可以轻而易举地为军方所用。他对美国之音说:“谷歌在北京设立的中国中心以及与北京大学等中国高等教育机构的合作所研发出的信息和技术对于中共或中央政府包括中国军方来说可以信手拈来。”
在谷歌与中国开展合作的同时,这家总部位于加州硅谷的网络巨头2018年6月宣布不再与美国国防部续约研发一项用于无人机的人工智能项目。该项目能改善对无人机拍摄视频的识别,利用人工智能自动识别人像。有大约4000名谷歌员工签署了反对这个项目的请愿书,称不愿意将自己研发的技术用于战争。
去年10月,谷歌又退出了美国国防部总额100亿美元的“联合企业防御基础设施”(Joint Enterprise Defense Infrastructure Cloud)项目,称部分原因是该项目不符合谷歌价值观。
然而,谷歌被披露为重返中国市场而尝试为中国市场量身定制搜索引擎,并遵从北京当局的审查要求,对搜索内容设置审查程序。谷歌承认这项所谓“蜻蜓计划”的存在,但坚称这项计划目前仍处在探索阶段。
章家敦在美国新闻网站《每日野兽》(The Daily Beast)发表评论文章,呼吁美国必须禁止谷歌帮助中国建立全球数字独裁。他对美国之音说:“美国应该把美国与中国的科技合作共享协议以及在中国的研发项目列为非法,因为中国军方谋划杀戮美国人。所有此类科研项目都会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帮助中国军队。”
但华盛顿智库信息技术与创新基金会(Information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Foundation)主席罗伯特·阿特金森(Robert Atkinson)认为,邓福德对谷歌的批评是对问题的夸大。他对美国之音说:“这好像是在说,任何与科技有关的公司在中国做任何事情都是在帮助中国军方。”
阿特金森表示,美国科技企业恰恰应该更积极地参与在中国市场与中国本土科技企业的竞争。他说:“中国军队从中国搜索引擎百度得到的帮助要远远超过他们可能从谷歌得到的帮助。因此我们应该鼓励我们的企业去中国与中国企业竞争市场份额。那才是限制中国军队技术优势的最佳方法,是让我们获得优势的最佳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