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专家向美国之音表示,数据监控和人类饮食变化是中国可以用来减少其甲烷(沼气)排放的一些方式。
据全球甲烷追踪器(Global Methane Tracker)的数据,中国去年排放了58.3立方吨的甲烷。中国没有签署2021年格拉斯哥全球气候大会COP26首次提出的“全球甲烷承诺”。这一承诺要求将全球甲烷排放量从2020年的水平,到2030年减少30%。
作为一种温室气体的甲烷,是造成全球气候变暖的四分之一的因素,对全球的增温潜势是二氧化碳的80倍。
中国最近的有关甲烷的数据来自2014年。该数据显示,中国将近一半的甲烷排放来自电力行业,其次是农业。
中国气候变化特使解振华在埃及举行的2022年全球气候大会COP27上表示,中国起草了一个行动计划,力争控制甲烷排放,聚焦石油及天然气、农业和都市垃圾管理。
他说,中国将不得不改善其定量甲烷排放。这一评论与非政府组织“全球甲烷枢纽”的首席执行官马塞洛·梅纳(Marcelo Mena)的说法吻合。梅纳是智利前环境部长。
梅纳向美国之音表示,“(甲烷)数据有时来自基本的文字审核,不一定与观察的一致。如果那个信息不完整,将很难实际上制定可信的减排方法。”
梅纳建议使用远程感应从高空及地面测量排放。设在慕尼黑的欧洲地球科学联合会(European Geosciences Union)今年出版的一篇文章说,科学家估计,中国甲烷的排放量比中国的官方数据高出21%。
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环境健康及工程助理教授斯考特·米勒( Scot Miller )表示,随着美国与中国在COP27上恢复气候问题的讨论,在监测甲烷排放上的科学合作可能是一个关键领域。
他对美国之音说,“从太空监测排放的技术,仍在改进和发展中。一个可以合作的实际领域是将科学专业知识合力,探索出我们如何能够最有效地利用这些卫星观测,以及我们如何继续帮助大幅度推进这一技术的方式。”
米勒的研究发现,中国从2010到2015年的煤矿甲烷排放每年都有上升,令中国那一阶段的减排政策实际失效。由于中国一半多的电力仍旧来自燃煤的火力发电,其与煤炭相关的甲烷排放持续高企,相当于全球航运行业的碳排放量。
全球能源检测(Global Energy Monitor)的报告表示,中国去年的能源危机令当局提升煤炭供应,开采了4070立方吨,估计向大气层排放了250万立方吨的甲烷。
废弃的煤矿是煤炭甲烷排放的另一个来源。
米勒说,“我们不知道来自那些煤矿的甲烷排放是多少。”
据2021年的一项研究,来自废弃煤矿的甲烷排放增长预计将比仍在作业的煤矿要快很多。目前,最有效的封闭煤矿、防止甲烷泄漏的方式是缓慢地灌水。但是当地媒体报道说,中国没有处置废弃煤矿的机制或政策。
中国在力争转换到更清洁能源的方式,一直是扩大天然气的使用,作为煤炭的替换。但是,最近的一个研究显示,使用天然气所带来的碳排放减少可能被甲烷泄漏所抵消。
农业是中国第二大甲烷排放来源,主要是牲畜消化、排泄和水生植物。在全球气候大会COP27上发布的来自“改变市场基金会”( Changing Markets Foundation)和“农业与贸易政策研究所”( Institute of Agriculture and Trade Policy)的报告说,15家奶牛和肉类公司的甲烷排放总量要超过俄罗斯全国的排放。
“农业与贸易政策研究所”的农村及气候战略主任本·列利斯顿(Ben Lilliston)通过电邮对美国之音说,“中国作为全球最大的肉类生产和消费国,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改变市场基金会”的项目主任乌班妮克(Nusa Urbancic)在接受美国之音视频采访时说,要减少甲烷排放,“解振华建议使用沼气,所以要建设沼气工厂来处理这些巨大农业运作产生的肥料。”
她说,“我们的关切一直是,这有可能进一步奖励加紧进行这类的运作。如果你建设巨大的沼气工厂,你就需要更多的肥料。这可能将你锁进这个工业化牲畜生产体系,而我们坚信这实际上是需要废除的。”
乌班妮克表示,人类的消化变化能够带来粮食生产变革,能够最终减少甲烷排放,而不是使用沼气。
她说,“我们应当放弃产生高碳排放的肉类和奶制品,转向更健康的饮食。在这里中国实际上有一个机会,是吧?它能提供更多的革新,建立更可持续性的生产系统,你可以从豆类、扁豆类和其他基于植物的物质中生产蛋白。”
这里需要中国的承诺。列利斯顿说,“没有中国的积极参与,要达到全球甲烷承诺所列出的到2030年减少30% 排放的目标,将是非常困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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