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东京访问的美军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邓福德将军周五(8月18日)上午首先进入东京市谷的防卫省、与日本自卫队统合幕僚长(相当于三军总司令)河野克俊会谈,重点是朝鲜局势。邓福德开口就感谢日本在朝鲜声称计划向关岛发射弹道导弹时,表示了强有力的语言,他说日本的表态是“对朝鲜以及这一区域所有国家明确显示,日美哪一方被攻击的话,就是向双方发出了攻击”。
会谈中,河野针对朝鲜相继发射了弹道导弹说:“日本希望进一步加强防御弹道导弹(BMD)的能力”,要求美国协助。邓福德回应说:“防御导弹能力的相互运用性非常重要”,并表明了美国支援日本准备引进配备在陆地上迎击导弹的美国岸基“神盾“(Aegis Ashore)系统的新计划,双方确认了日美合作加强日本防御导弹系统的意向。
河野还就朝鲜计划向关岛发射弹道导弹说:“我国周边安全保障环境很严峻”,邓福德也说:“朝鲜的威胁正在上升,我们和日本正受到共同的威胁”。
日美强大同盟
邓福德周五傍晚再进入首相官邸、与日本首相安倍晋三举行了会谈。会谈中,安倍赞扬了美国总统川普应对朝鲜局势的方针,并表示日本考虑积极地加强与美国的同盟关系。他对邓福德说:“你访日的时机非常好,刚才我已接到你与河野非常有意义地具体讨论的报告,在朝鲜局势紧张中,你们坚定地展示了强大的日美同盟”。然后安倍赞扬了川普明确表示为了守护同盟国,美国会采取所有举措的立场,对此邓福德说:“在华盛顿举行的美日外交、国防‘二加二’对话,已再次确认了对同盟进一步提升承诺。美日同盟尤其在军事方面真的是非常强固,希望彻底地为深化同盟关系作贡献。”
邓福德在东京流露出的轻松神态与他访问中韩时相比判若两人。邓福德顶着朝鲜扬言8月中旬将向美国领地关岛发射4枚中程弹道导弹的威胁踏上亚洲之行旅程,访日前,朝鲜显示出,也许暂缓搁置计划的空间。
不过邓福德在东京仍看到日本继续推进着防备朝鲜攻击关岛的具体举措:美国海军陆战队因较早前事故,被日本暂停训练的“鱼鹰”运输机,周五在北海道美国海军陆战队与日本陆上自卫队的联合训练中首次恢复了训练;同一天,日本8县一起实施大规模防范朝鲜的“日本全国瞬间警报系统”训练;日本上周末起在朝鲜预告向关岛发射弹道导弹的轨迹下4县部署导弹防御系统PAC-3(爱国者3号)的态势也依然严阵以待;华盛顿举行的日美外交、国防部长“二加二”对话中,日本正式传达了引进美国岸基“神盾”系统加强防卫的讯息,在东京得到主流舆论正面回应。
岸基“神盾”系统
日本政府研究部署地对空的岸基“神盾”系统约从今年5月开始,当时的防卫大臣稻田朋美承认,基于朝鲜已成功发射高度超过2000公里的弹道导弹,日本现有的导弹防御系统“迎击进一步困难”,她说:“为了强化时常防护我国全域的能力,希望推进研究未来迎击弹道导弹的态势”。
日本海上自卫队前幕僚长香田洋二在一个公开场合解释说,日本现有的导弹防御网是由海上自卫队神盾舰搭载的海对空迎击系统SM-3把守第一关,SM-3的迎击射程可达几百公里;第二关是由爱国者3号把守,爱国者3号的射程通常在160公里左右,两关加起来构成的日本迎击网成功率约9成,剩下1成就是忧虑所在。
今年3月朝鲜同时发射4枚弹道导弹,令同时迎击面对更大困难,日本需要加强第一关防御,日本曾经计划引进美国“萨德”(THADD)导弹来填充这一需要,不过一座萨德系统约需1200亿日元(约11亿美元),构筑日本全国防御网至少需要6座。当日本政府正苦恼如何大幅增加防卫预算时,美国岸基“神盾”系统浮上研究层面。一座岸基“神盾”系统不仅只需约800亿日元费用,而且日本只需两座就能构筑全国防御网,引进岸基“神盾”系统的作业迅速推进,这次在华盛顿,由日本防卫大臣小野寺五典正式向美国国防部长马蒂斯传达了引进决定。日本政府预定把相关费用纳入2018年度防卫预算。
周六(8月19日)日本6份大报中,5份社论评议日美在华盛顿举行的”二加二“对话和邓福德访日、会谈所突出了的日美同盟防卫问题。虽然这些主流舆论都赞成日美加强军事同盟,但不少同时也显示了对几年后才能部署岸基”神盾“系统感到“远水不解近渴”和加强军事同盟欠缺具体的“无肉骨架”忧虑。
部署爱国者3号
上周末(8月12日)起日本在朝鲜预告向关岛发射的导弹会经过日本岛根、广岛、爱媛、高知4县上空后,日本在该4县的出云、海田、松山、高知的自卫队基地内部署了“爱国者3号”防御导弹系统,目的是迎击朝鲜的弹道导弹本身或发射导弹的部件掉落在日本。安倍本周邀请4县知事到首相官邸,当面解释这一部署是“基于高度警戒态势,防止国民受害的最善举措”,要求各县理解与配合。
日本全国17个航空自卫队基地共有34座“爱国者3号”,但这次部署的4县并不持有,上周朝鲜宣称要向关岛发射弹道导弹后,小野寺五典随机发令,调动“爱国者3号”连夜赶往4县。
周五包括上述4县和鸟取、冈山等4县一起还实施了防备朝鲜攻击的警报训练,安倍周五也缩短夏季假期返回东京处理日常事务。尽管朝鲜显示有条件地可能缓和发射的征兆,但日本普遍相信朝鲜仍会找其它借口对抗美韩下周开始的定期军演。
日本最大忧虑
东京财团研究员小原凡司指出:“朝鲜开发核武器和弹道导弹是仿效半世纪前中国‘非合理的合理性’和‘不确实性’战略,即让对手认为自己的考虑不合常理、不可预测自己会做什么,结果是令对方更紧张、更慎重行动的合理战略。”
中国在二十世纪60年代全国饥荒中开发核武器,虽然国际社会当时都难理解,但结果是中共通过成功开发核武器,在国际上提升了不容轻视的地位,顺利度过了国内可能爆发的政治危机。
小原认为现在朝鲜就是继承中国这种战略,但他也认为美国总统川普现在也同样选择这种让人摸不透的战略,美国是否真的对朝鲜制定了包括军事行动在内的应对,日本广泛持有疑问。
安倍说,邓福德与河野的会谈“讨论得很具体”,但日美双方都没披露内容。日本现在的最忧虑,如果朝鲜公然威胁关岛甚至进一步威胁美国本土,美国都拿不出军事行动,那么朝鲜就必然会加速开发核武器、弹道导弹,最终进攻韩国、金王朝与世界其他核持有国的政权平起平坐,日本正紧盯邓福德访日言行来探索美军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