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巴布韦的新议会具有这个国家著名古遗迹的特色;莱索托的议会看似国家服饰上的锥形稻草;马拉维议会的圆顶是葫芦形状。
这些当地因素让这些现代化的议会大楼同南部非洲过去殖民时期建设的欧洲风格的议会建筑截然不同,但事实上这些新建筑也是一个外国设计和建设的:中国。
尽管这些非洲设计因素,这些巨大建筑与中国自己的粗犷高大的建筑没什么不同,在发展中国家十分突出,而马拉维等一些国家是世界上最贫穷的。
中国的一带一路基建项目在非洲很有名,比如铁路和港口等。但中国多年来也在建设新的议会和其它政府大楼,造价低,也是中国在当地外交推进的一部分。
这些建筑没有贷款,是作为礼物赠给所在国的,就像去年开始使用的津巴布韦价值2亿美元的新的议会大厦。
史汀生中心中国计划主任孙韵(Yun Sun)认为,“这个声望外交帮助加强中国与非洲国家政府的关系,尤其是高层领导人。”
她对美国之音说,“建设一栋以一位总统的名字命名的政府大楼造价没多高,但善意和名声的好处是巨大的。”
中国得到什么?
中国迄今在15个非洲国家建设或翻修了议会大楼,包括刚果共和国、利比里亚、莫桑比克、塞舌尔和几内亚比绍等国家。其它政府大楼,包括布隆迪的总统府和埃塞俄比亚的非洲联盟总部。
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博士后研究员巴查尼·恩丘比(Innocent Batsani-Ncube)即将出版一本中国与非洲议会的书。他对美国之音说,此类大楼不仅仅是砖头和砂浆,“你必须把它视为是建立影响力。”
他说,除了来自非洲领导人的善意以外,中国的议会建设努力也让中国得到很多其它的好处。
他说,这让北京衡量一个国家的“政治温度”,因为中国虽然经常与非洲的执政党直接打交道,但在多党的民主政体中,你会发现议会拥有所有的政治派别,中国在这里可以与反对派连接,这在政权更迭时是宝贵的。
巴查尼·恩丘比说,“这提供了他们押对宝的一个方法。”
他说,即使在一党主宰的政体中,偶尔也有领导人更迭,“瞄准眼下当权的人是不够的,你必须放长线。”
非洲战略研究中心研究员南图利亚(Paul Nantulya)说,“这让中国有机会培养当地精英。”
独立全球智库海外发展研究所分析师陈韵楠说,中国的议会建设努力不一定是北京出口其一党制的企图。
陈说,“我认为很难说建设一栋大楼就有哲学意义。”但她说,中国的确为非洲政府官员们提供培训和海外交流。
巴查尼·恩丘比同意说,这些建筑努力与更公开的政治倡议不同,比如中国去年在坦桑尼亚开启的领导人学院。他说北京似乎不关心建设议会大楼国家的政治体制。
也有人担心,鉴于2018年中国在埃塞俄比亚建设的非洲联盟总部大楼据报遭窃听所引发的争议,这些新大楼可能装有中国的间谍装置,北京多次否认这点。
上海建设集团蔡立波(Cai Libo)在津巴布韦去年新议会启动之前就这个担忧对记者说,中国和津巴布韦是朋友,“你不会对你的朋友做此类事情。”
非洲得到什么?
华盛顿传统基金会说,“中国公司1966年来建立或返修了至少186个非洲政府大楼,”中国的“宫殿外交”“仅仅是拉拢接收大楼的政府。”
但陈韵楠说,很多新大楼不仅是一些非洲政府想要的,还是需要的,因为过去的大楼已经很破旧,哪怕是敞亮的新大楼的确“有点浮华”。
南图利亚指出,美国等国政府通常不会把钱花在此类项目上,对非洲政府而言,“国内能够动员政治支持的一个方法就是向选民们展示投资产生了像大楼一样的可见的切实成果。”
巴查尼·恩丘比同意说,非洲议会和机构扩大规模,需要新楼,因为增加的雇员需要更多的办公空间。
但他说,大型建筑项目对接收国没有多大的经济好处,因为中国和中国公司控制了从制图到竣工的所有事务。
他说,对这个进程的控制让中国公司最能够处理未来的大楼维护。中国已经完成了马拉维议会大楼的装修。
南图利亚说,“这导致这些国家出现没有发展当地技能的抱怨。”
中国在非洲的机构建设努力将会继续。加纳新外交部大楼几个星期前破土动工,全部由中国出资,西非国家经济共同体的新总部大楼目前也在尼日利亚开始修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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