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电影院, 市场街上的电车, 双子峰酒吧, 和处处可见的彩虹旗帜......这里不单只是三藩市, 而是鼎鼎大名的当地著名的同性恋社区-卡斯特罗。
卡斯特罗同性恋博物馆策展人未幸艾美说：
“同性恋人口的迁移有几种模式。其中一种, 就是战争期间在重要的港口城市聚集。军中同性恋者组织起他们的社交圈子, 时间久了他们还会落地生根, 三藩市只是一个比较明显的例子。其他港口城市如纽约, 同性恋将士退役后, 也在当地建立了自己的社区。”
*美国同性恋运动发源地*
从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到今天, 卡斯特罗区新旧交融。银行, 药店, 服装公司, 发型屋, 餐厅酒吧......各行各业, 商店林立。
“同一个屋檐下”行政总监贝丝.法恩戈尔德说：“这里是同性恋运动的发源地, 对同志们有特殊的意义, 有一份回到家里的感觉。此外, 卡斯特罗区也吸引了不少, 来自本土与全球各地的游客前来观光。”
*老区注入新活力*
2011年初, 位于十八街上的同性恋博物馆正式开幕, 为这个老社区注入了新活力。
未幸艾美说： “这个博物馆做的事情就是给游客上历史课。因为, 美国人的历史知识很差, 特别是有关同性恋的历史。以往, 人们来到卡斯特罗, 都主要是吃渴玩乐和购物。所以, 教育大众非常重要。大家要仅记, 今天这个地方能够享受到的相对的自由与快乐并不是必然的, 是经过了很多人的努力和牺牲。”
加州第一次公开注册的同性恋婚姻, 男扮女装服饰, 日常生活, 性爱情欲等等......经过有系统的整理后, 都一一呈现在观众面前。此外, 博物馆对争取平等权益的专属法律团体也作出了特别介绍; 它们在同性恋族群追求社会合法认同的过程里, 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平等加州行政总监杰佛.科斯说：“以前, 加州同性恋人士是没有任何法律权利的。如果, 你是因为性取向而被开除或者是不能在某地居住, 你都不会像其他弱势社群, 受到加州公平顾用与居住法案的保障。如果你的伴侣出事了，你便一无所有。因此, 我们就组织起来, 争取公平待遇。经过多年努力, 加州平等机会已经成为全国最大的同性恋组织。从1999年开始, 透过我们动议通过的法案超过了七十条。同性, 双性和变性人士的权益终于得到了一点照顾。”
*同性恋选战获胜一片欣喜若狂*
2010年12月, 奥巴马总统履行他的竞选诺言, 把军队里“不提问不回答”的不成文规定取消。不过, 同性恋者在追求平等的路上, 还是荆棘满途, 尤其是政治领域。卡斯特罗社区过去和今天的发展，是同哈维.米克为同性恋人士争取权益的历史分不开的。有“卡斯特罗市长”之称的哈维.米克 (Harvey Milk), 在1977年, 羸得了三藩市议会议员选举后, 以公开的同性恋身份履职。
哈维.伯纳德.米克在纽约长岛的沃德米尔出生, 志愿当一位老师。大学毕业后, 他投身海军。韩战时期, 是拯救潜艇小维克号上的潜水员。退役后, 哈维曾经在华尔街的保险公司, 和百老汇舞台上工作。辗转来回, 哈维遇上了比他年青十八岁的斯科特.史密夫。1973年, 两人决定由纽约移居三藩市, 在卡斯特罗街上开了一家相机店。
作为当地商会的其中一名成员, 哈维开始积极联络各大工会, 支持同性恋商户。杯葛康胜啤酒事件后(Coors Beer), 哈维在卡斯特罗区里声名大噪, 并开始踏上了他从政的路。
哈维.米克的竞选经理安妮.克罗安贝格说： “哈维说过,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 他是一个同性恋者, 就应该由他来参选, 为自己的社区谋福利。当然, 他的理想并不止于此, 哈维常常谈到要把非洲裔, 亚裔, 妇女和老年人组织起来。如果我们团结起来，便会由少数变成多数。”
哈维曾经三度落选,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在社区里，他坚持要与选民经常接触，由维修烂路到清理宠物粪便, 事无大小, 耐心聆听各方的需要。
安妮.克罗安贝格说：“哈维会否当选? 这一点, 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选举日那天, 大家都好紧张。我记得哈维还在把握最后一刻, 在巴士站前派发传单。幕僚们都挤在他用作竞选总部的小相机店里。该做的都做了, 我们还能够怎样呢? 开票结果慢慢进来, 好消息不断。到了晚上九点, 确定哈维赢了, 卡斯特罗街上就挤满了祝贺的民众, 一波接着一波, 大家欣喜若狂。”
*争议和辩论*
1978年1月, 宣誓出任三藩市市议会区议员后, 哈维致力推动改革。除了通过保护同性恋人权法案以外,“六号动议案”的否决更是牵动了全国。这个议案是由加州州政府立法院的委员布里格斯 (Briggs)提出。目的就是要禁止, 任何同性恋和他们的支持者, 在加州公立学校任职。
会堂里, 电视上, 哈维与布里格斯针锋相对; 就不同政见进行了多次激烈辩论。
另一方面, 哈维又呼吁其他同性恋者要勇敢的站出来, 面对家人和朋友。只有摆脱黑暗封闭的世界, 才可以要求别人接受。
11月7日,“六号动议案”最后以压倒性的票数被否决。同月, 哈维与当时三藩市的市长莫斯科尼(Moscone),被辞去了区议员职务不到数天又要求复职的丹.怀特 (White)枪杀, 结束了只有十个多月的短暂政治生涯。
丹.怀特犯案后不久, 在妻子的陪同下自首。审讯过程里, 他被判误杀。这个结果触发了“恐怖白夜”(white night), 大批哈维.米克的支持者上街抗议, 焚烧警车泄愤。三藩市警方也对卡斯特罗区进行了严厉的扫荡, 著名的象步酒吧(elephant walk)更是首当其充。
象步酒吧店主弗雷德里克.罗杰斯说：“我当时不在现场, 是一个好朋友打电话通知我的, 叫我赶快回来! 他说, 警察们在殴打客人和顾员, 窗户都给砸碎了, 酒吧里血迹斑斑。事情结束后, 我点算了一下, 实在惨不忍睹。当然, 三藩市警方绝对不会承认他们是在破坏。追讨赔偿的欣讼拖了很久, 给了我不少困扰。”
*多元和包容*
今天, 象步酒吧已不复再, 在18街与卡斯特罗街交汇处上取而代之的是哈维餐厅。
哈维餐馆营业经理史蒂夫.波特说：“我们不觉得是在经营一家餐馆, 或者是一家同性恋酒吧。从多方面看, 我们是继承了哈维的遗志。这个地方, 会继续介绍他的生平, 和宣扬他的信念。另外, 我们还会略尽绵力, 每年捐出超过两万美元, 回馈卡斯特罗社区。”
美国是一个多元化的社会, 是一个种族, 文化, 宗教, 以及个人性取向的大溶炉。同性恋人士在争取包容与尊重方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