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学生学习外语的风气逐年兴盛,不仅西班牙语、法语或德语等热门外语的选课人数变多,冷门外语也更加受到了学校和学生重视。宾州大学语言中心开设了包括台语在内的40种语言课,种类之多堪称全美第一。
美国现代语言学会最近一项调查指出,美国的外语学习越来越丰富多元,不仅全美大学开的外语加起来多了35种,选修冷门外语的学生也成长了20%。
宾州大学四年级学生杰拉德.瑞德尔(Jarrad Roeder)有个中文名字叫李嘉德。李嘉德从大一开始学中文,课堂教的是简体字,而他靠自学认识了繁体字,这学期开始还在宾大语言中心学台语。他说,学汉语有助于他学台语,但学台语的挑战度实在很高。
李嘉德说:“台语有更多音调,其中一些对我来讲很难发音。这是一个问题,不仅发音,还有它们会变。台语每个音和每个字都跟字典原来的样子有所不同。”
台语在美国为冷门语言,李嘉德唯一的练习机会是在课堂。像他这样的学生其实不少。宾州大学语言中心的外语课程五花八门,例如台语、粤语、菲律宾塔加路语以及非洲国家方言,一共将近40种,其中一些课的学生不足10人。
宾州大学从1993年开设台语课,宾州大学中文系教授、知名汉学家梅维恒(Victor Mair)是当时的推手之一,他大力推动教授世界各地的方言。梅维恒表示,通常只要学生向学校提出要求,学校就会尽量满足,不过找寻师资是个大挑战。
梅维恒指出:“我们当然能找到人,费城这么个大一个地方,有各种人。不过你不会想随便找一个人,你想找一个具备语言教师应有的语法知识和教学方法的人。”
梅维恒观察到这几年美国大学生对学外语的兴趣提高了,但能否进一步普及的关键却在校方,尤其现在许多大学都还身处预算短缺的泥淖中。他说:“大家一定有兴趣,问题只在于你能否妥当安排教学。”
吴美惠是宾州大学台语课的老师。她用白话字、罗马拼音教台语,还特地编写了一本教科书给没有中文底子、以英语为母语的人。吴美惠表示,就她所知,这应该是在美国唯一出版的台语书。
宾州大学台语课的学生多半是台湾移民后代,像李嘉德这样的美国人是少数。从吴美惠的立场来看,教冷门语言的最大问题是生源不稳定,有时还得应付一些棘手的问题。
吴美惠表示:“有些学校想要开台语课,但受到一些政治干扰,因为一般人觉得台语是深绿的。当然也有一些人推动台语课主要是为了政治原因。但是我觉得一个课要开成功的话,应该是语言归语言,政治归政治。”
吴美惠最初在美国念的是英语教学,她会教台语是偶然,也是必然,因为她在长老教会家庭中长大,不仅家里讲台语,家里代代都有人是教美国传教士台语的老师。她说:“非常有那种使命感。我觉得教书是需要一些热情,所以有这种家族的使命跟那种完全把它当工作是不一样的心态。”
至于李嘉德,他在台湾大学学中文的三个月期间跑遍了台北市,十分喜欢台湾的人情风俗。他说:“我想台语是台湾文化的一部分,而台湾是我未来想定居和工作的地方。如果我这样做,台语正是这个文化里我必须学会的一个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