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战争不同,但是千百年来,参战者所承受的代价却惊人的相似。不管战士们多么勇敢,暴力、纷扰和损失在他们身上的份量都是沉重的。
为了治疗战斗引起的情感创伤,美国国防部实行了一个叫作战争剧场的项目,为现役军人及其家属演出一些古希腊斗士的话剧,以推动就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和战争的其他心理后果展开坦率讨论。
“埃阿斯!我的名字是一曲悲歌。谁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会成为一个男人在绝望中发出的声音?”
这是身为退役将军的希腊剧作家索福克里斯2500年前所写的悲剧《埃阿斯》中的主人公。埃阿斯是一名强悍的希腊勇士,他在特洛伊战争接近尾声时陷入了精神错乱的忧郁。他企图杀掉指挥官,然后自尽。
战争剧场的创办人兼导演布莱恩.多俄利兹说:“这说明没有人能够免于心理创伤,就连我们当中最坚强的人也会受伤,也会倒下。”
战争剧场这个非营利组织把埃阿斯的剧本搬上舞台,在过去一年里为两万多名现役军人及其家属演出。
希腊勇士埃阿斯:“当一个男人遭受着看无尽的痛苦、在生活中毫无快乐、期望一死了之的时候,他就不该再熬下去了。为虚假的希望而苟延残喘,那是可悲的。”
如今,许多医生会说,埃阿斯有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也叫作PTSD)的典型症状,这通常是由于目睹或者经历高度或旷日持久的恐惧、无助或惊吓而引起的一种深度焦虑反应。
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说,从伊拉克回国的美军有多达20%的人患有PTSD。军队里几乎每天都有人自杀。多俄利斯导演说,必须让人们听到退伍军人的声音。他说,这就是为什么战争剧场要开启一场对话:
“我们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推动交谈。人们在一个古代的故事里看到了自己和自己的故事,他们意识到他们并不孤独,他们自始至终都不孤独。所以,他们可以正视自己经历过的事情,并且认识到寻求帮助不是软弱的标志,而是坚强的标志。”
每次演出后都会举行座谈,有时候座谈会能持续三个小时。陆军少尉约瑟夫.杰拉奇从埃阿斯的故事中得到了启示和慰藉,他感到,战争的血迹和荣誉把所有的勇士连接在一起:
“好像我们甚至不需要语言。你只需看一个退伍军人的双眼就够了。不管是打过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越战、韩战、二战的老兵,还是打过古希腊战争的老兵,我们都紧密地连在一起。”
对于扮演埃阿斯的亚当.德莱弗来说,战争剧场远远不只是一个专业演出团体。它让他重温了作为一名陆战队员所感到的那种痛苦和无助:“因为我确实看到我的中士和下士们,我曾经认为他们是骨干陆战队员,可是后来他们染上了毒品,简直就是废了。于是你就觉得无力……”
布莱恩.多俄利斯说,相比之下,战争剧场的讨论方式让军人在上级面前坦率地谈论自己,而不必有任何恐惧。同样重要的是,这让军官们放下架子聆听部下的心声。
他说:“这个剧场能够独一无二地做的一件事情是消除等级。不是永远消除等级,而是因为戏剧的原因消除一会儿。有时候就会发生奇迹。而在一个需要疗伤止痛的人群当中,出现这种奇迹是非常重要的。”
这个人群也包括那些从战场回国的军人们的亲属。但是战争的负担不能够只由战士和他们的家人来承担。布莱恩.多俄利斯导演说,作为一个社会,要对送战士上战场负责任,也必须对帮助他们疗伤负起责任来。在这个意义上,他说,埃阿斯悲剧和战争剧场就是一个叫人猛醒的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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