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细语”：芝加哥地下酒吧之旅

从1920年到1933年，美国曾全面禁酒。美国一些城市随之产生了很多地下酒吧。因为顾客要小声点酒，轻声说话，以免引起警察的注意，这些地下酒馆被称为“低声细语”。芝加哥是这些地下酒馆的一个集中地，也造就了艾尔卡蓬等一代黑帮势力。如今，物去人非，而很多地下酒馆依然存在，只不过卖酒已不是件触犯法律的事了。《美国万花筒》记者岳诚带你去造访一些过去的地下酒馆，并顺便了解一些美国俚语的由来。

如果您今天造访美国第三大城市芝加哥，您会看到一个夜生活十分丰富的现代都市 - 到处有人头攒动的酒吧，音乐厅，还有遍布全城的小酒馆。


时光倒流，回到“咆哮的二十年代”。那时的芝加哥，同样是座喧哗热闹的城市。然而“此一时，彼一时”，从1920年开始，美国开始执行“禁酒令”，在全国范围内禁止销售和购买酒精饮料。酒吧去掉了开头的“酒”字，想喝酒的人就只剩下了眼“吧吧”了。

然而“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喝酒的人们开始通过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方式找酒喝。卖酒的酒馆开始转入地下，这种地下酒吧被称为“低声细语”，指的是喝酒的时候要小声说话，以免引起警察的注意。

伴随着“低声细语”，找乐子的人们开始热衷爵士乐，“澡盆金酒”，还有挑战传统的摩登装束。“咆哮的二十年代”开始登场了。

地下酒吧满足了人们寻找刺激的生活方式，但也促成了黑社会的空前发展。在芝加哥，就出现了“头号公敌”艾尔卡蓬这样的黑帮老大。

如果你知道到哪里去找，你会看到今天仍在营业的一些芝加哥酒馆，就曾在“禁酒年代”担当过“低声细语”的“地下酒馆”的角色。

现任芝加哥历史博物馆公众项目经理的丽兹·加里贝认为，人们应该知道并了解芝加哥这段独特而有趣的历史。她发起了“芝加哥酒馆之旅”，并亲自担任导游，向人们描述这些酒馆背后的轶事与传奇。

丽兹·加里贝：“有这样一种说法 - 每个城镇，村庄，还有社区，有三样东西是必须要有的 - 那就是教堂，学校，还有酒馆。人们在工作了一天之后，或者周末的时候，聚在一起，谈天说地，招朋唤友，或者庆祝自己的春风得意，或者为自己的失败借酒浇愁。我现在坐在位于芝加哥‘老城区’的‘双锚酒馆’。这是芝加哥最古老的餐馆兼酒馆之一。它建于1873年，在著名的‘芝加哥大火’之后。”

“双锚”酒馆业主玛丽·凯·图奇：“在‘禁酒时期’，这里叫做‘李阿姨的软饮料’。后面卖糖果和软饮料，前面是‘低声细语’的地下酒吧。当时顾客从前面的大门进来后，再从这个小门钻进来......。(演示)......这里一直延伸到上面，墙里有一个完整的大门。当时人们就是这样进入‘李阿姨软饮料’的。”

丽兹·加里贝：“作为一名顾客，你可以进来买一瓶苏达水。不过，他们在后面还有一些“特殊”的饮料可以买......”

现在，丽兹的“芝加哥历史酒吧行”已经小有名气，旅游车上既有新来的观光客，也有“历史迷”，回头客。他们都对二十年代纸醉金迷，黑帮横行的芝加哥绕有兴趣，今天的目的地就是四家不同寻常的酒馆。

第一家是“绿门酒馆”。入口处向左倾斜，因为它是建于1872年“芝加哥大火”的灰烬之上。

“绿门酒馆”有着芝加哥最早的一家“低声细语”地下酒吧。它位于地面酒馆的下方，经过一段阴暗的台阶，您就仿佛回到了二十年代......。那时的美国，经济腾飞，年轻人开始反叛传统，妇女开始为选举权抗争。爵士乐诞生并开始流行，女性也开始追求个性的独立，并在服饰上抛弃过去的保守和束缚......。

丽兹·加里贝：“男人和女人开始公开的社交生活......。‘摩登新女性’诞生了......。‘现代女权运动’的概念也出现了......。全新节奏的舞步，随意的爵士乐，还有叛逆青年，都开始在这个时间出现。我觉得，这些地下酒吧为这些变化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酒吧行”的下一站是“克里曼”。

丽兹·加里贝：“在我们到达‘克里曼’之前，让我介绍一下‘禁酒时代’的一些‘行话’。所谓‘低声细语’，是指当您去地下酒馆买酒的时候，卖酒的人会提醒您小声讲话，以免引起警察的注意。没有人愿意在喝酒的时候警察冲进来，把这个酒馆抄了。另一个行话‘瞎猪’，指的是比较下层的地下酒馆。”

“克里曼”也建于1880年左右。“低声细语”在酒馆的后面，楼上是当时一家著名的妓院。这两种生意都让“禁酒时代”的芝加哥黑帮发了大财。“情人节大屠杀”的主角丹尼·奥巴尼昂就是在这里发迹的。

游客一：“这个历史之旅真的很棒！”

游客二：“我们在一起很开心！丽兹很棒，我们都很喜欢她。”

游客三：“我们一家人都来了！感觉很好，总是有新的东西可以学。”

游客四：“丽兹带我去了很多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我们一家人聚在一起，都很喜欢这次旅行。这次是我们家庭重聚，我们今晚度过了很愉快的时光。”

“酒吧之旅”的第三站是“约翰·巴里阔恩”，同样建于1880年左右。在“禁酒年代”，“巴里阔恩”充当门面的店铺是一家中国洗衣店。一辆接一辆的卡车开到门前，装卸待洗或洗过的衣服。但在衣服下面，却是一箱箱禁酒。据统计，在“禁酒”期间，黑帮制造、运输和倒卖了总值上亿美元的禁酒。

所谓“私贩禁酒者”(bootlegger)一词，就来源于这一时期。当时是用来形容把酒瓶藏在鞋里的走私贩子。

一连看了三家“低声细语”，对于很多观光车上的游客来说，他们已经真的是“酒过三巡”了。有些人已微有醉意，感觉如果下一站是景阳岗的话，他们就可以当武松了。

观光车司机保罗·巴里：“一般来说，面对去过两家酒吧的人讲话，和面对去过三家酒吧的同一组人讲话，需要有细微的平衡技巧。(笑) 我们平衡的很好，丽兹对自己所讲的话题了如指掌，并且充满激情。”

最后一站是“玛芝的蒸馏器”，也建于1880年代。在“禁酒年代”，这家地下酒馆与众不同的是，他们在二楼用五个浴缸自己酿酒，而不是依靠外面的供应商。

这种“私酿烈酒”造就了另外一个“俚语”- moonshine，“月光” - 指的是人们在私自酿造烈酒的时候，不敢开灯，只能依赖月光的照明。

游客五：“这是感觉非常棒的经历！我已经连续三年半参加丽兹的‘酒吧之旅’了，每次都很有收益。一句话：双举大拇指赞扬！”

游客六：“我是铁杆粉丝。我其实不怎么喝酒，但我喜欢这些观光之旅。很多丰富的历史......，而且你以后还可以再光顾这些你了解到背后故事的酒馆......。丽兹非常棒！”

游客七：“我喜欢和丽兹出游，她是很好的导游，你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在城里面品酒的时候，了解到一些有趣的故事，别有风味！”

丽兹·加里贝：“我通过一家家独特的酒馆来给人们介绍芝加哥和她的历史，这是一种很棒的上历史课的方式！”

而且最让人欣慰的是，你绝对不用“低声细语”地来上这堂历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