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6日星期二,印度联邦政府金融执法总局将包括一名中国人在内的三名被捕的中国智能手机制造商维沃移动通信有限公司(Vivo)员工带到新德里地区法院出庭受审。印度当局指控这家中国公司涉嫌参与洗钱。
执法总局的侦探根据《防止洗钱法》的规定,将维沃印度的代理首席执行官洪旭权(Hong Xuquan)、首席财务官哈林德·达希亚(Harinder Dahiya)和顾问赫曼特·穆贾尔(Hemant Munjal)与中国智能手机制造商维沃Vivo公司涉嫌洗钱的调查联系在一起。
这三名被告被带到法庭后,控辩双方的律师在法官面前进行了长达三个小时的激烈辩论。
尽管印度全国都在放假,法庭大楼内本应人迹罕至,但是这个案件的开审还是吸引了许多旁观者,结果法官不得不命令除被告和双方律师外的所有人都离开法庭。
庭审一开始,检方律师曼尼什·贾恩(Manish Jain)就要求主审法官阿帕娜·斯瓦米(Aparna Swami)下令延长被告的拘留期限, 这一要求遭到了为三名被告辩护的律师悉达多·阿加瓦尔(Siddharth Agarwal)的坚决反对。
阿加瓦尔不但反对延长拘留期,并要求立即释放所有三名被告,理由是他们遭到非法拘留。他要求检方说明进一步拘留的理由。
在双方唇枪舌战互不相让的时候,检方向法官提交了一封密封的信封,并要求法官只是自己看里面的报告,然后就拘留期限问题做出裁决。可是辩护律师强烈反对检方提交这封信,认为这有悖常理。
在法官询问为什么这份报告要封存时,检方提到案件的敏感性和其中涉及的外国因素。控辩双方就分享这份报告的争论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法官表示她将在休庭时查看这份报告,然后决定是否可以与被告方分享。
休庭15分钟后,斯瓦米法官决定允许辩护律师获得报告的复印件,这一决定再次遭到了检方的反对,但斯瓦米法官驳回了检方的反对,下令分享报告。最终,检方屈服了,但再次要求法官不允许分享包含一些敏感信息的U盘,法官同意了这一要求,并表示只有文字报告可以分享。
这时检方律师又表示只能提供一部分页面,而不是整个报告,这一提议也遭到了辩护律师的反对。
在双方法律团队的反复争论之后,法官最终决定将羁押期再延长两天,并在分享报告的同时附加了条件,即双方都将保守报告的机密,任何一方都不得在公共场合讨论该报告内容。
在法庭星期二开庭审理这个案子的时候,中国大使馆派遣了一名外交官为被捕的中国公民提供援助。这名中国外交官在法庭外面跟被告洪旭权单独进行了交谈,为他提供领事咨询。
在此之前,中国外交部发言人毛宁表示:“我们正密切关注上述情况。中国政府坚定支持中国企业维护自身合法权益。我们敦促印方充分认识中印经贸合作互利共赢的本质,为中国企业在印度投资经营提供公平、公正、透明、非歧视的营商环境。中国驻印度使领馆将继续依法依规为所涉中国公民提供领事保护与协助。”
在印度联邦政府金融执法总局上周六将中国智能手机制造商维沃移动通信有限公司(Vivo)的三名员工逮捕之前,维沃遇到的麻烦就早已经浮出水面了。今年10月,印度执法总局逮捕了跟维沃有业务关系的移动公司拉瓦国际(Lava International)的董事总经理哈里·奥姆·拉伊(Hari Om Rai)、中国国籍的邝文(Guang Wen音译,又名安德烈·邝Andrew Kuang)以及注册会计师尼廷·加格(Nitin Garg)和拉詹·马利克(Rajan Malik)。这四人至今仍被拘留。
去年7月,维沃(Vivo)在印度的办公室及其相关人员遭到突击搜查,原因是他们涉及中国公民和多家印度公司的重大洗钱网络。当时,印度联邦金融执法总局声称维沃Vivo印度非法转移了80亿美元到中国,以避免在印度缴税。
不过,Vivo印度说,它“坚定遵守其道德原则,并致力于遵纪守法。”
印度针对这家领先的中国公司的打击是在联邦调查机构发现三名中国国籍人士(全部在2018年至2021年间“离开”了印度),以及另一名来自中国的人,在印度设立了23家公司,据称他们得以注册是得到会计师尼廷·加格的帮助。
印度联邦金融执法总局在调查中发现,在印度设立的这23家公司向维沃Vivo印度转移了大量资金。维沃Vivo印度的销售总额高达160亿美元,但是却把其中的80亿美元,也就是总营业额的50%,汇往中国。
执法人员指出,那23家在印度注册的公司都申报了巨额亏损,可是得到这些公司大量资金的维沃却把一半的收入汇回中国,这显然是位了避免在印度缴税。
观察人士指出,中国智能手机制造商维沃移动通信有限公司 (Vivo)在印度遇到的麻烦只是印度政府加强对中国实体进行审查的一部分,这些实体据称在印度从事严重的金融犯罪,如洗钱和逃税。
而这一切都发生在印中两国三年多前开始的东拉达克实际控制线(LAC)沿线陷入军事对峙之际。在2020年两国发生边境冲突后,印度加大了对中国企业和投资的审查。
检方这次真对维沃公司的起诉书指出:“在调查期间检索到的电子邮件通信清楚地表明,维沃Vivo印度公司的整个设置是由维沃Vivo中国总部协调和指导的,目的就是欺骗印度政府当局,规避各种法律法规以使自己获得不正当的利益。”
起诉书还说,很多涉案的中国公民入境印度时都严重违反了印度的签证规定,他们利用维沃Vivo印度分公司提供的虚假文件并向印度驻中国领使馆提交虚假声明来骗取签证,而这一切都是由Vivo中国总部精心安排和促成的。
除了维沃Vivo公司外,中兴通讯在印度的员工也可能很快就会被迫离开印度,因为他们无法获得签证或签证延期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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