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7月亚洲爆发金融危机,主权刚刚归还中国的香港首当其冲。1997年8月19日,恒生指数大跌619点,揭开了股灾的序幕,恒指后来从1997年7月高峰时的1万6820点下跌到1998年8月的6554点,跌幅超过6成。之后港股又经历科网股泡沫爆破等多次大幅波动。
在1997年之前,不少人相信香港的楼市是只升不跌的神话,排队买楼成为香港特有的现象,一次转手赚几十万是相当普遍的情况。香港房地产价格飞涨源于港英殖民地时期的高地价政策,靠地产带动经济。香港主权归还中国后,特区政府为了让老百姓也有能力买房子,推出多项措施,可是金融风暴使这些善意的措施成为楼市神话爆破的催化剂。
从1997年到2004年,香港出现了一个新名词:负资产,意思是物业在转手后不能还清银行贷款。负资产个案不断累积,在2003年萨斯病疫症过后更突破10万起。
2004年香港房地产市场开始复苏,今年年初负资产个案回落到7000起左右,不过目前楼价还没有回到10年前的水平。根据资料显示,去年香港二手房地产的平均价格虽然从2003年谷底回升76%,不过价格也只达到1997年的一半。
*2002年破产最高峰*
金融风暴在香港也引发一连串公司倒闭潮。在2002年破产和清盘最高峰的时候,香港有2万5千多人破产,接近1300家公司清盘,数字分别是1997年的39倍和3倍。
2003年,突如其来的萨斯病使香港经济的另一条重要命脉旅游业几乎陷于瘫痪。北京在疫情过后容许大陆居民以比较简易的个人游方式到香港旅游,开放的城市从起初的4个逐步增加到现在的49个。这些香港人称为“自由行”的旅客连同其他中国大陆的旅游团旅客去年在香港消费了接近400亿港元。
同年6月,香港和中国大陆开始建立CEPA,也就是更紧密经贸安排,分阶段为香港货品提供零关税优惠,多个行业也先后获得放宽进入中国大陆市场。
香港财政司司长唐英年说,实施超过3年的CEPA达到互惠互利的双赢目标。他说:“CEPA在香港带动了超过50亿港元的新投资,也创造了3万6千个新职位。为什么叫互惠互利呢?因为CEPA同时为大陆从香港引入超过90亿元的新投资。”
最新发表的一份全球财富报告显示,不包括自住房地产在内,香港拥有100万美元或以上资产的人数达到8万6千多人,比去年增加12%。不过,香港一项统计显示,反映财富分布的坚尼系数上升,香港人的收入差距进一步扩大。收入最低的两成人每月工资从10年前平均有4000港元,减少到去年只有3500港元,大约相等于440美元。
香港中文大学的学者黄洪认为,目前的香港的贫富悬殊问题十分严重。他说:“社会上大多数人都和国际上的机构看法一样,贫富悬殊越来越大,这对社会来说不是好的事情。”
*实际总值比十年前上升三成半*
究竟香港的生产总值和10年前比较是否有所进步呢?1997年,香港的人均生产总值以当年物价计算是21万多港元,之后不断下跌,2003年受到萨斯病影响,跌到18万多港元,之后止跌回升,去年回升到21万,重返10年前的水平,如果扣除通缩因素,实际总值比10年前上升了3成半。
香港科技大学经济发展研究中心主任雷鼎鸣认为,香港的经济花了10年时间总算找到出路,就是借助中国大陆发展的机遇,确立香港在全球经济的定位。
在北京推出的CEPA和自由行政策支持下,香港股市在2003年开始反弹,去年下半年起,港股在中资金融类股份带动下,重新攀上高峰,上星期突破2万2千点关口。
在上世纪90年代前后,中国大陆企业已经透过红筹或者国企股方式到香港上市。到了去年,中国工商银行更以A加H股方式在香港和上海交易所同步上市。
香港中文大学财务学系副教授苏伟文表示,在殖民地时代,大多数人会认为香港金融业的竞争对手是新加坡,近年来大家的焦点逐渐转移到上海。苏伟文预期,在北京的支持下,未来中国大陆和香港的合作空间会持续扩大。
苏伟文说:“其实中港两地的合作在金融和贸易上合作空间很庞大,过份强调竞争其实并不恰当,长远来说,两地在经济和金融上的融合应该互补、互助和互动,这样中港两地才可以一起繁荣发展。”